聽到“婧姑娘”三子,姬長夜擰眉,隨後想到什麼,眉宇舒緩道:“和她有什麼關係……?”
尚書府和姬家來往不多,那位蘇婧,他因為幼時的交情,也隻不過點頭之交,何時和她搭上關係了?
殊不知,就是因為他對蘇婧態度猶如君子,不似外界那麼肆意,才引出這樣的誤會。
看到自家爺眸裏的疑惑,折袍:“……”
爺,你不是一直真愛著婧姑娘嗎?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
而與此同時,尚書府。
得到姬長夜前往容城去探望葉家四小姐的蘇婧一頓,指甲被她不小心掰斷。
“啊!”一側的舒荷輕聲叫了一聲,連忙拿出帕子捂住從蘇婧指尖裏淌出的血。
“趕緊叫大夫!”見蘇婧隻是垂著頭,漠然地看著自己的收,舒荷急的跺腳,連忙讓守在外麵的小丫鬟去叫大夫。
這傷可大可小,若是一個不小心,往後指甲沒長好,那可是真真的不好了。
小姐這般完美的人,哪裏容得了半點瑕疵?
這一頭舒荷焦急的不行,翻出平日裏的白玉膏要為她塗抹,蘇婧恍若未覺,任由著她動作,目光有些空洞和迷離,直到舒荷將她的手指包紮好,她才悠悠地回過神,美眸裏染著幾絲心碎:“舒荷,我有哪點不好?”
上次,姬長夜一擲千金,為的不是她,而是葉家四小姐。
而這一次,姬長夜涉獵歸來,讓她歸心似箭的不是她,還是葉家四小姐。
她素來自信,之前並未將葉家的那個女人放在眼裏,可如今,她對自己的信心產生了懷疑。
聞言,舒荷連忙握住她的手,低聲地說道:“小姐,你忘記了,葉家如今和姬家定親,姬少爺如今這般,也許是姬老太爺的吩咐,小姐,你別多想。”
“是啊,我不能多想……”知道舒荷是在安慰自己,蘇婧輕輕一笑,臉色卻越發的蒼白:“可長夜是什麼樣的人?若是他不願意,又有誰能逼得了他?”
甚至,連將軍府都沒有進,便連夜前往容城……
越想,蘇婧的心便越澀然。
舒荷無言以對,剛要繼續勸慰她,就在此時,大夫匆匆趕來。
這傷不算嚴重,再三確定不會影響往後指甲的生長,大夫才離開。
舒荷看向自家小姐:“小姐……”
“算了,你退下吧。”蘇婧說道。
小姐的話不容拒絕,舒荷一頓,最終無聲地退下,卻不知道為何,她隱約間聽到小姐低聲地念了一句:“葉家四小姐……”
那聲音淡淡,卻不似往日小姐說話時的那般柔和,反而……多了一絲陰冷。
……
容城,風雪交加。
不止為何,今日比往日更冷了幾分。
小桔園,葉桑讓角梅多燒了一個暖爐,才覺得沒有那麼冰冷刺骨。
見自家小姐臉色發白地縮在大氅裏,角梅有些心疼:“小姐,要不先回床歇息吧。奴婢給你熱湯婆子。”
葉桑體質不好,這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饒是這幾年她常年鍛煉,也消不出骨子裏的寒意。
大氅裏,葉桑可憐巴巴地瞧著自家丫鬟,眼眸輕眨,低聲地說道:“真是太可憐了……”
每年冬日這個時候就是她最難熬的時候,比常人還要難熬幾分。
一想到往後也是這般度過,她就忍不住有些悲戚。
看著自家小姐可憐巴巴的模樣,角梅忍不住一笑,竟熱好的湯婆子塞進她的手裏,說道:“小姐,怎麼能這麼說自己?”
小姐平日裏看上去清冷淡泊,也唯有在這個時候,會露出軟弱的神情。
是真的被冷壞了。
葉桑扯了扯唇角,臉再一次埋在大氅裏,悶悶地沒有言語。
見葉桑精神不好,角梅歎了一口氣,將床鋪好,便讓葉桑躺下。
可能是有些累了,不過片刻,葉桑便覺得困乏。
她垂著眸,掩飾眸裏的光暈,讓角梅去睡。
角梅不疑有他,見萬事安排妥當,便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門一關,原本睡眼朦朧的葉桑睜開眼睛,那雙柳葉眼在黑暗中明亮萬分。
她躺在床裏沒有動作,沒過多久,屋外,兩抹黑影悄然出現,依稀能夠聽到模糊的對話。
葉桑神色一動,再一次閉上了眼睛,麵朝著床內,呼吸平緩。
沒過多久,一絲青煙順著縫隙飄進。
床上的葉桑仿佛恍若未覺,陷入了長夢裏。
……
與此同時,葉有容的翠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