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歎,人和人不一樣,還是在後悔,前世萬般不學好,倒是如今穿越連什麼技能都沒有。
就好像小時候,父母嘴裏常念叨的別人家的孩子有多強。
而許碧青,就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夜色朦朧,這一夜,沒有夢境。
……
接連幾日,風平浪靜。
許氏和葉項伯歸來之後,並沒有找過小桔園的麻煩。
距離葉有容進容家的日子已然不過三天的時間,許氏更是焦頭爛額,忙著為葉有容填嫁妝。
別院那頭,自從那一日在岔口分開之後,就不曾見過許碧青。倒是聽聞,那日之後,原本就染著風寒的許小姐仿佛更重了幾分。
徐大夫束手無策,葉項伯便請了當地的名醫過來問診。
葉桑依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偶爾會和周兮月通幾封書信,李氏在寶光寺靜養的不錯,至於周府的那位姨娘,因為肚子裏的孩子月份大了,也消停了許多。
至於姬長夜……
想到上次收到姬長夜的信的時間,葉桑眸光微動,將他寄來的信整合在了一起,收拾好,放進盒子裏,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對著空氣問道:“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到達雲城嗎?”
容城和雲城相隔不遠,坐馬車一天便能到達。
葉桑思忖著,若是姬長夜不來,或許,她可以抽個時間,帶著角梅到雲城走走,並不是僅僅為了去看姬長夜,而是去了,說不定能夠更加篤定她心存的那點疑惑。
聞言,暗中的暗衛愣了愣,並未說的太精準,隻回了一個模糊:“估摸著就這幾日,葉小姐,途徑容城的話,主子說不定會來。”
跟著葉桑有一段時日,暗衛說起話來,恭敬中也多了一絲隨意。
葉桑並非才貌雙全的女子,但就這份性子和對主子的重視,也值得他們對她敬重。
暗衛並不知道上次姬長夜上次寫信來的內容,葉桑笑,沒有回應,眼角的淡色仿佛潛入湖中的柳絮,她重新拿起一側的被子開始繡起。
……
距離年關越來越近,風雪越來越大。
前往雲城的路上,馬蹄深深。
半夜突降的大雪擋住了去路,原本還在前行的隊伍停留了一夜,駐紮在路邊,清理著前方的積雪。
因為沒有提前預知這樣的情況,他們並沒有帶夠融雪的鹽,隻能用工具鏟著。
半途就接到他們駐留的消息,從雲城趕來的信使直接在中途下了馬,徒步前行,在趕到他們駐紮的地方,連忙將信遞交給了在外麵指使鏟雪的折袍。
“雲城來的?”折袍接過信,抖了抖身上的雪,問。
“嗯。”對方點了點頭,艱難地將自己的衣角擰了擰,這被雪壓住了路夠深,他半個身子都濕了。
折袍讓人帶著他去換衣服,隨即拿著信匆匆來到營帳外,喊了一聲:“爺?”
營帳內,姬長夜正在和戶部大人商討關於新農作未來推廣的事宜,聽見折袍的聲音,他一頓,和對方示意了一下,便起身,走了出去。
“什麼事?”男人問,因為前幾日的趕路,眉宇間倒是多了幾分疲憊。
“雲城來的信。”折袍將信件遞到他手裏。
姬長夜挑眉,接過後直接將信拆看,入目便是簡單的一行字。
看完之後,他眉宇間的疲憊驟然盡散,隱隱多了一絲柔光:“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見狀,折袍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但到底是沒有多問,便退了下去。
回到營帳裏,見他素來冷酷的臉上仿佛覆上了一層柔光,戶部的李大人詫異地揚了揚眉:“怎麼了?有好事?”
因為他們的行程太慢,姬長夜早早地就派了人快馬加鞭前往雲城巡查了一下情況,如今,派出去的人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聞言,姬長夜勾唇,將信遞到李大人麵前:“看來,不用敢去雲城,我們到了容城便可歇下。”
他們此次前往雲城,就是要去看那位傳聞中發現新作物的許家小姐,攀談有關於新農做的事項。如今,許碧青在容城,也不需要他們多趕一趟路,正巧可以在容城將她接過,倒也是省了事。
見狀,李大人接過信件,看完之後倒是笑了:“倒是沒有想到許家和葉家有這般淵源,如今許家小姐在葉家小住,也不怪,你眉宇間的鬱結散了不少。”
這次行程匆忙,他們原本就不打算在容城逗留,如今,倒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