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葉桑不會在意,角梅並不害怕葉桑的話,繼續嘻嘻笑道:“什麼貧嘴啊,我說的明明是事實。”
二人笑鬧了一陣,外麵又響起一道聲音。
“少夫人,容城來的信件。”
二人不再笑鬧,角梅打開車窗,隨口詢問外麵的人:“是誰寄來的啊?”
“似乎說是,周縣令府的周小姐。”
“兮月?”葉桑眉梢立即掠上了些喜意,她離開容城時走得匆忙,誰也沒來得及說,就連兮月也是後來才告訴她的。
才剛收到姬長夜的信,便又收到周兮月的信,葉桑抿唇笑了笑,哞中溢出欣悅。
角梅早便高興地將信接了過來,遞給葉桑。
信紙輕薄,透出淡淡的玫瑰香,葉桑拆開信,看見的第一句便是責備的話語。
“桑兒也不與我說一聲,便突然前往京城,連個告別也沒有,你可真是好樣兒的!”
看到第一句,葉桑便不由得失笑,幾乎能想象到在信的另一端,周兮月伏案握筆,咬牙切齒的模樣。
不過葉桑也知道,周兮月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果然,在後麵,她講道,同樣做為後院中人,也清楚後院的手段,知葉桑在葉府處於什麼樣的狀況。
周兮月由衷的祝福,葉桑總算遇見了一個真命天子,跳離了葉家這個大火坑。
的確。葉桑眼眸彎了彎,抿唇笑,兮月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朋友。
信件雜七雜八的寫了很多,比較細碎,不過最讓葉桑驚喜的一點是:李氏竟打算帶著兮月前往京城!在她姐姐家小住!
角梅知道了,也咧著嘴,高興壞了:“那這樣就太好了,小姐與周小姐關係本就極好,此次前往京城,若是周小姐也結伴同行,那就太好啦!”
葉桑心中也有些小小的激動,平複了片刻後,又繼續看了下去。
周兮月順嘴提了一下葉府的境況。
聽說,葉府二少爺葉賈君不知是得罪了什麼人,竟被狠狠揍了一頓,傷筋動骨的,差點兒就癱了,沒個半把一年的,怕是修養不好了。
得知了這事兒,周兮月不知道有多高興,就差拍著大腿說大快人心了,一個勁兒地說著報應。
之前葉桑在葉府受的欺負,周兮月也是清楚一些細節的,對於葉賈君的慘狀,她自然是拍手叫好。
後麵還寫了一些其他事情,葉桑認認真真地看完了,又仔細收好了,這才偏頭笑了笑,與角梅說了。
角梅笑得格外燦爛,拍手直笑道:“這是他活該!現在遭報應了吧哈哈。”
報應麼?葉桑偏回了頭,又聽角梅樂滋滋道:“陳將軍真厲害,發生沒多久的事情,這麼快就報複回去了,隻可恨那人命硬!”
說到這裏,角梅又有些氣了,攥緊拳頭咬了咬牙,她仍對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心中的戾氣、鬱結始終沒有消散,今天才總算散了一點。
葉桑自然清楚角梅是怎麼想的,心中微暖,她便抿唇笑道:“對,現在是他們遭報應的時候了,至於其他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說對嗎?角梅。”她偏頭,彎了彎眸子,白嫩的小臉兒上笑靨如花,說話沒有半點兒力量,偏偏卻讓角梅感受到了一陣寒意。
角梅不知為何,就是特別相信葉桑,無論什麼,無論遇到什麼,都堅信葉桑都能完美解決。
她堅定了目光,重重地點頭:“從前那些欺負小姐的,今後都會一一遭到報應的!”
而此時,葉府中另外一位,包含在角梅的話中未來會遭報應的葉有容,此時正在郊外別院。
雪花簌簌地飄著,大片大片的,看起來脆弱、冰涼、而美麗。
別院占地不大,不過一個三進的院子,勝在精致,飛簷覆上了琉璃青瓦,又積了一層雪,屋頂白茫茫的一片。
即將過年,大門兩旁已掛上了兩盞紅彤彤的燈籠,往下便是一幅對聯,有了些將要過年的喜慶味道。
順著門看進去,入目便有一個丫鬟小心翼翼地掃著雪,似乎不停地注意著後麵的情況,似乎是在害怕什麼東西。
順著看進去,卻是一個精致的屋子,推開門,被珠簾隔開的梳妝台上,女子的飾品琳琅滿目,旁邊一扇屏風隔開了內間,內間外窗邊有一個小塌,香爐中的香打了個璿兒,香味彌漫在空氣空,帶來一些甜香。
一體態婀娜的女子懶洋洋地坐在小塌上,低垂著眸子把玩自己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