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葉桑便看到一身朝服,胸前繡麒麟的姬長夜,威風凜凜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在看到院子裏麵坐著的葉桑之後,姬長夜麵上明顯劃過了一抹笑意。
“我聽爺爺說,你今日在我出門後不久便出去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再起來。”
葉桑麵上掛著清淺的笑容,任由姬長夜攬著自己的肩膀坐到了一旁的太師椅上,“你明日便要走了,我總是要給你準備一些東西,哪裏睡得著。與其在床上賴著,倒不如出去走走。”
說著葉桑指了指旁邊放著的東西,“這些便是我為你準備的東西。”說完之後,葉桑微微皺起了眉頭,轉頭看著姬長夜認真地道:“你此次下江南是作為欽差大臣賑災的,我為你準備了這麼多的東西,看起來是不是有些太過奢華了?”這樣的印象對於災區的那些百姓們來說,是最要不得的。
姬長夜聽著葉桑的話又轉頭看了一眼旁邊放著的那三個大箱子,每個箱子都是打開的,裏麵裝著的什麼東西,幾乎一眼便能看到。
想著葉桑今日大清早的起來為自己準備這些東西,姬長夜便覺得心中有一腔柔情在沸騰,伸手將低頭沉思的葉桑抱在了懷裏,姬長夜頭壓在葉桑肩膀上,聲音微啞,“還從未有人為我準備過這些東西,桑兒有心了。”
自幼時開始,冷若嵐便一心待在佛堂裏麵吃齋念佛。老將軍雖然寵愛自己的獨孫,可以也不會麵麵俱到,像給姬長夜收拾行李這種事情都是交給他身邊的下人去做的。
這麼多年以來,葉桑是第一個為他收拾行李的人,姬長夜伸手將葉桑抱的更緊了一些。葉桑是由姬長夜抱著自己,清麗的麵容上掛著絕美的笑容。
“那以後你要出門的話,你的行李都由我來為你準備。”
姬長夜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葉桑感受到了,笑著將姬長夜抱的更緊了一些。
站在淮南院門口的冷若嵐,看著院子裏麵的那對璧人,一向高傲冷漠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什麼。
站在一旁的冷嬤嬤見狀,輕聲提醒道:“夫人,要不要老奴進去提醒一下少爺和少夫人。”
若是以往不得冷嬤嬤開口,冷若嵐恐怕已經開口嗬斥了。
今日冷若嵐卻是搖了搖頭,一句話沒說便轉身離去。
冷嬤嬤見狀心中默默的歎了口氣,連忙跟上了自家夫人的腳步。
而這邊,姬長夜抱著葉桑好一會兒,在葉桑紅著臉,伸手戳著他胸膛的時候,這才把人放開。
角梅和冬九兩個丫頭早就去廚房裏麵準備今天的午膳去了。放在院子裏麵放著的幾個大箱子也被折袍叫人抬走了。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嘴角皆是勾起了一抹笑容。
姬長夜身上牽著葉桑的手,“距離用午膳還有一段時間,桑兒不如陪著我去手談一局。”
葉桑眼眸微微一亮,她可想和姬長夜切磋好久了,當即便點了點頭。
“好。”
姬長夜轉頭朝著身邊的折袍看了一眼,折袍連忙吩咐跟前的小丫頭去屋子裏麵將棋盤和棋子拿了出來。
擺好棋子,夫妻二人便在院子裏麵的梨花樹下下棋起來。
而這邊,冷若嵐和冷嬤嬤兩人一路回到了青竹軒,冷若嵐一回來便坐在軟榻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冷嬤嬤也不開口說話,就這麼靜靜的陪在冷若嵐身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冷若嵐這才沙啞著嗓子開口道:“你說,這麼多年以來,我對長夜的關係是不是太少了?”
冷若嵐說完之後不得冷嬤嬤回答,便自嘲的笑道:“說來也真是的,我這個當母親的,至今連他的喜好都不知道。從小到大他見過我的日子也不多,整日不是在軍營就是在國子監,受了傷受了苦,也從來不說,而我也從未想過要主動去關心他。這些年來他為朝廷立下了多少功勞,又出征邊疆多少次,我竟是連一次衣服也未曾與他收拾過。”
想到方才姬長夜抱著葉桑在她耳邊低語的模樣,冷若嵐隻覺得一顆心三四酸澀的厲害。若非她是長夜的母親,單單就憑借著這麼多年以來,她對長夜不管不問,恐怕早就被老將軍掃地出門了。
難道這裏,冷若嵐轉過頭去,看著自己身邊的冷嬤嬤,“嬤嬤,你說長夜他會原諒我嗎?”
冷嬤嬤有些心疼的伸手將冷若嵐從地上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