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瑤這麼說,葉桑也就放心了,不過目光卻是似笑非笑地朝著周兮月瞟了過去,“我就說這些日子怎麼不見他來找我,原是有了新歡。”
周兮月俏臉一紅,沒好氣地白了葉桑一眼。
“什麼新歡舊愛的,再這麼口無遮攔下去,小心三皇子治你的罪!”
葉桑不覺嗤笑道:“嘖嘖嘖,果然是以後要做三皇子妃的人,咱們二人多年好友,如今我竟連說也說不得你幾句了,當真是令人心寒。”
說著,低頭一副傷心的模樣。
馮瑤連忙湊過去抱著葉桑,“桑兒不必傷心,這不是還有我陪在你身邊嗎,有人見色忘義,咱們就不要她了。”
看著眼前這兩人裝腔作勢的模樣,周兮月是又笑又氣,抬手在桌子上拿起了兩個橘子便扔了過去。
“你們兩個真是夠了,做過頭了可就沒意思了啊!”
葉桑和馮瑤兩人當即便分開,一本正經又異口同聲道,“話說剛剛說到哪了?”
這下子,周兮月是真的笑噴出來了。
三人又在將軍府的花園裏麵玩鬧了好一會兒,直到傍晚之時,馮瑤和周兮月兩人這才離開。
送走了兩位好友,葉桑便轉身朝著老將軍的院子而去。
經過門口小廝通報,葉桑便走了進去。
老將軍正獨自一人在院子裏麵下棋,看到葉桑進來,登時便笑了出來,“桑丫頭過來了,看來是周家和馮家那兩個丫頭走了。”
葉桑麵上揚著乖巧的笑容,甜甜地喊了一聲爺爺,便坐到了老將軍的身側。
“爺爺,桑兒有事想說。”
這可十分難得,自打進府到現在,也沒見這丫頭開口求過什麼。
想著中午管家送過來的消息,老將軍心中也有了數,“可是和那淩國的四皇兄有關?”
葉桑微微頷首,“正是,兮月和阿瑤兩人都甚為嫉惡如仇,今日聯手算計了那淩國的四皇子,桑兒她們收尾的時候露出什麼馬腳給自家惹來麻煩,求爺爺出動府中的暗衛,將這件事情露出來的痕跡都隱藏好。”
孫媳婦嫁過來半年了,第一次開口求一件東西,老將軍自然是要答應的。
“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待會兒爺爺就派柏琴去處理了。”
葉桑麵上頓時便揚起了一抹甜笑,“桑兒多謝爺爺。”
老將軍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盤,十分爽朗地笑道:“你這丫頭,一家人之間哪裏有什麼謝不謝的。正好此時時候還早,不如便陪著我下一局?”
葉桑點了點頭,便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黑子,“正好有些手癢了呢!”
老將軍又是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好,讓我瞧瞧你這丫頭的棋藝可有長進。”
……
雲城,臨時搭建的粥棚後麵,姬長夜冷著一張臉坐在一張破舊的凳子上麵,跟著折袍以及四個親衛。
外頭鬧哄哄的,衣衫襤褸的災民們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著施粥。
昨兒又下了一場雨,此時路麵上還有未曾幹涸的雨水,難民們淌著雨水而來,又冷又餓,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緊緊地盯著粥棚這邊。
施粥的三個小廝都是知府府中的人,平日裏對待這些災民們也不見得有多好的態度,今日卻是出奇的熱情。
沒辦法,隻要他們一有懈怠。背後那冰冷的目光便能穿透簾子,直直地射在他們後背,簡直令人心中發毛。
一早上過去了,施粥的三人臉都笑僵了,胳膊更是麻得抬不起來,姬長夜這才從簾子後麵走了出來。
三人見狀,急忙跪下行禮,“見過姬大人。”
姬長夜點了點頭,冰冷的麵容上神色難得和緩了些,“你們今日做得不錯。”
三人跪著連聲應道:“都是應該的。”
“行了,都起來吧,等會兒下午的時候本官再來。”
說完之後,便大步離去。
那三人揚聲齊道:“小的恭送大人。”
眼看著姬長夜走遠之後,三人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為首一個長相陰狠的小廝,當即便狠狠地啐了一口,“呸,這些個當大官的,就知道在災民麵前做樣子,當真是虛偽又惡心。”
站在他身邊的兩人聽言,急忙拽了拽他的胳膊,“行了,你小聲點。人家還沒走遠呢,要是被聽到了,咱們就完了。”
另一人也十分讚同,“大哥說的沒錯,這些個官員不都是這麼個德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