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地跑過去,周兮月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氣憤。
“姐,你怎麼跪在這裏?是誰讓你跪在這裏的,你起來,母親她就任由這麼一家子人磋磨你?”
在院子裏麵跪了兩個時辰,周夕瑤一張秀美的臉頰滿是汗水,此時看到妹妹,臉上勉強露出了一抹笑容。
“月兒,你回來了,快回去吧,這不關你的事情。”
看著姐姐這委曲求全的模樣,周兮月忍不住咬了咬牙,“是不是你婆母她又找你麻煩?”
周夕瑤臉色一變,連忙拽了下妹妹的手,“月兒,不可胡說,回去!”
見姐姐越是這般忍著周兮月,心中的不忿越發多了起來,將自己手中的東西隨意的扔在了腳邊,便朝著在中堂跑去。
臨近傍晚,夜風已經逐漸變涼,可在中堂內卻依舊擺著兩大盆冰鑒。
尚書夫人也就是她姐姐的婆母,一臉悠閑的坐在中堂裏麵扇著扇子,旁邊坐著的正是今天下午她們在街上遇到過的蘇婧。
指一個照麵,周兮月便知道為何自家姐姐在院子裏麵跪著了。
淩厲的目光頓時便朝著坐在一旁故作乖巧的蘇婧瞪了過去。
看到周兮月一臉氣衝衝的進來,蘇婧臉上頓時便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兮月回來了,快坐著吧!”
周兮月沒理她,目光朝著坐在上方的劉氏看了過去。
“敢問伯母,不知我姐姐犯了什麼錯,伯母要罰她跪在院子裏麵?”
劉氏抬起頭來看著站在自己眼前一臉倔強的小丫頭,當即便冷笑了一聲。
被人如此忽視,蘇婧卻難得的不生氣,反而心情很好地開口解釋道:“兮月,這件事情也怪不得母親,母親今日不過是找嫂子過來說兩句話,卻沒料到沒說兩句,嫂子便直言頂撞了母親,身為媳婦對婆婆如此不敬,也怪不得母親要生氣了。”
說著,又看了一眼劉氏,“母親仁善,也隻是罰了嫂子在院子裏麵跪了兩個時辰而已,眼下已經臨近傍晚,天氣也不熱,不怎麼礙事的。”
冷眼坐在一旁的劉氏聽到蘇婧這話,滿意地點了點頭,“婧兒說的不錯,你既然回來了,那邊趕緊回院子裏麵呆著去吧!”
說著,斜眼撇了周兮月一眼,“至於你姐姐,再跪半個時辰,我便讓她起身。”
語罷,十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兩人這般隨意的態度,氣得周兮月雙目赤紅。
“不礙事,伯母可還記得,如今正值夏日,我姐姐在烈陽底下跪了整整兩個時辰,敢問我姐姐在頂撞伯母的時候到底是說了哪些過分的話,才勞得伯母動這麼大的氣,如此嚴厲的懲罰我姐姐。”
而且還是跪在大堂外麵,來來往往的丫頭小廝,這是在把他姐姐的臉往地上踩呀!
劉氏聽著周兮月這質問著語氣,便不高興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姐姐如今既然已經嫁到了我們劉家,就已經是我劉家的人了。我劉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冷冷瞥了一眼她,轉頭對著身旁的丫頭冷聲道:“把她給我拉下去。”
旁邊伺候著的兩個丫頭連忙繞到了周兮月的身後,便要將她拉走。
周兮月轉身一把甩開了那兩個丫頭的手,雙目赤紅地瞪了一眼坐在中堂裏麵的兩個人,大步走了出去。
外頭,天色漸暗。
周夕瑤一身淺碧色衣裙。幾乎已經要被汗水浸透,連帶帶著身子都搖搖晃晃地跪不穩了。
周希月眼中滑過了一抹心疼,飛快地上前將自家姐姐扶住。
“姐姐,姐夫呢!”
出了這麼大的事,就算這整個府裏的人都不來,姐姐的丈夫是否也應該過來看看?
聞言,周夕瑤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相公隨著公公一起去城外辦差去了。”
也就是說,人不在府裏。
周兮月麵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看她臉色如此難看,周夕瑤勉強笑道:“行了,頂多再跪半個時辰我便回去了,你先回院子裏麵陪著母親,過會兒我便回來。”
周兮月搖了搖頭,幹脆聊起衣擺,直接跪在了她的跟前。
“我在這裏陪著姐姐。”說著臉上又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今日我和桑兒還有阿瑤三人出去逛街,等會兒回去的時候就給姐姐看。”
一邊說著,一邊將周夕瑤的頭扳過來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姐姐靠著我休息一會兒,待會咱們就回去了。”
周夕瑤紅著眼眶點了點頭,姐妹二人就那麼直挺挺地跪在院子裏麵。
屋子裏麵,蘇婧透過窗台看了一眼院子裏麵的情況,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母親,兮月也跪到那裏去了,要不母親還是讓她們都起來吧。嫂子也就罷了,兮月終歸不是咱們府裏的人,就這麼跪在那裏,若是傳出去了,免不得有人要說母親虐待兒媳婦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