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中情愫她自然知曉,想是方才周兮月的那一番話,讓雲浩天想起了他自己。
可歎這兩個人一個靜靜候著,一個心有所想卻不敢開口,實在是令人心急。
如此想著,葉桑心下一動,也不去管走了的葉柳生,話隻朝著周兮月,“阿瑤尚未婚配,你又何嚐不是,莫非是這滿京城,都沒有一個入得了你眼的人?”
此話一出,周兮月癟了癟嘴,目光卻是有意無意地掃過雲浩天,見他沒有一點反應,心裏有些失落起來,嘴上卻不輸人,“好個將軍府少夫人,我打趣那呆子,你竟拿我打趣,也不知是哪位巴巴地剪了禦花園的海棠給夫人簪上。”
語罷,周兮月捂嘴笑了起來,任葉桑說她貧嘴多話也不還口,隻是笑。
半晌午過去,轉眼已至亥時。
空中掛著一輪殘月,宮中各處具已上鑰點燈,整個皇宮燈火通明,燭影搖曳。
寢殿內,溫錦繡獨坐在龍榻上,身上隻披著薄薄一件紗衣,珠光粉的料子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朦朧。
正有了些困意,殿外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溫錦繡一抬眸便瞧見緊閉著的殿門被人推開,雲世坤自外頭進來,反手關上了門,大步朝自己走了過來。
“皇上,您……”
話還未說完,溫錦繡便感覺一陣失重,被人一把抱到腿上坐著,瞬時有些懵然。
今日的奏折堆得山高,雲世坤好容易才一一批複完,急急忙忙從禦書房過來。這會子隻瞧溫錦繡坐在那裏,凝脂般的肌膚在紗衣下若隱若現,一下子就勾起了欲-火,“愛妃,等急了吧。”
說著,抬手便順著她的腰背摸了上去,聽著懷中人兒有一聲沒一聲的低吟,雲世坤再按捺不住,將人一把按在身下,急不可耐地扯著自己的衣帶。
解開了衣裳,身下人的眸子含著一層水霧直勾勾地望著自己,雲世坤正欲近前,卻忽然一點兒氣力也提不起來。
雲世坤鬆開了手,翻身躺在榻上喘著虛氣。
“皇上?”
溫錦繡知他心裏不痛快,麵上也不肯表露出分毫,遂輕聲喚他,帶著些試探的意思。
雲世坤十分敗興,卻也無法,扯下了簾子,將人摟到懷中,淡淡說了一聲“睡吧”,便自己帶著些氣惱睡去。
一夜無夢,次日晨起。
雲世坤著人將溫錦繡好生護送回了宮中,自己則歇了早朝,獨自一人在禦書房內讀書。
手中捧著一卷《論語》,卻是怎麼也看不進去,書上的字落進眼裏,隻讓他想起來近些日子與溫錦繡同房時的情景。
每當這個時候不知怎的,自己就一點力氣也無,根本提不起興致來。
雲世坤扔下書,頗為不悅地朝著門外喊道:“覃若!”
殿門被從外頭輕輕推開,一個相貌清秀的小太監走了進來。
“附耳過來。”
待人上前來,雲世坤壓低了聲音將心中困惑一並告訴,又命他暗中為自己尋藥,這才擺了擺手令其退下。
卻說另一邊,溫錦繡被送回了住處。
方才落座,一名個頭中等的小宮女便遞了茶過來,溫錦繡接過茶盞,敏銳地察覺此人先前並不在她宮裏伺候。
眼底不覺閃過了一絲警惕,但很快便消失,她撥了撥茶蓋,卻也不喝,溫和地聲音響起,“都下去吧,我有些乏了。”
“是。”
眾宮女應聲,齊齊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殿外。
遣退了殿內的宮女太監,此刻殿內隻剩下了她和白倩二人。
“姑娘,您這是?”
白倩關上了房門,一轉身就看見溫錦繡坐在幾案後頭,提筆在寫著什麼。
這些天雲世坤傳自己過去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多,雖這幾次都未與他行成雲雨之事,但昨夜也見他的確有些暗惱,因此溫錦繡心下也忐忑不安起來。
腦海內不斷思索著,溫錦繡筆下不停,待快要寫完了,才舒了一口氣,同白倩說道:“小心送出去,叫他早些做打算。”
“是。”
白倩應聲,又候了一會兒,拿了信小心翼翼地裝好,方才離宮準備往宮外去。
望著白倩漸行漸遠的背影,溫錦繡擱置下手中的筆,複又直直地望著桌上鋪著的一張空白宣紙,目光空洞。
也不知,還要在宮中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