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沈夢曦果然是長腦子了的!
隻不過,這次,她的如意算盤,隻怕是打錯地方!
沈夢曦在池塘裏似乎嗆了水,劇烈地拍打著水花,她身旁伺候的白芍忙不迭地大喊救命。
這一通主仆配合默契,自然引來了一眾圍觀的人。
不過,倒是不需要家丁小廝出手,沈夢曦就已經被一襲紫袍的李承瑾救了上了來。
見到是四殿下,看熱鬧的人,又不自覺地紛紛後退了一步,但是仍舊伸長了脖頸。
南巧容和沈傲天也聞訊趕來,見沈夢曦躺在李承瑾濕漉漉的懷中。
渾身上下濕了個底透,幾根沾了水的發絲熨帖地落在臉上,微微發白的臉頰,緊緊閉著的雙目,瑟瑟發抖的身軀,無一不顯示,她是在毫不知情地情狀下被人推入了水中。
而這人正是沈夢言!
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把戲,沈夢言回到藥王府的第一天就玩過。
即便是有李承瑾在背後撐腰,又能如何?她沈夢曦真的舍得拿命相搏麼!
沈夢言心底勾起一絲冷冷的笑意。
就在眾人將目光在兩人呢身上來回逡巡時,隻見沈夢言眉心微蹙,似受到了驚嚇一般,猛地往後縮了一步,還不忘發出巨大的動靜,一手指著沈夢曦的裙下,高聲驚道,“裙子底下有水蛇!”
聽她這麼一喊,離沈夢曦最近的白芍自然是嚇了一跳,第一時間鬆開了沈夢曦的手,大叫了一聲,然後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擔驚受怕的目光不停地在自己身上上下遊移找尋。
本來沈夢曦還想硬撐著,經但白芍這一聲尖叫,似乎給她對濕冷蛇蟲原本就有的那種深深恐懼之感,更加染上了一層晦暗的色澤,於是猛地睜開眼,一個激靈便從李承瑾懷中跳了起來。
沈夢言雲淡風輕地站在一旁,揉了揉太陽穴,滿臉賠笑笑道,“看錯了,看錯了。不過是根水草而已,看把你嚇的。”
“父親、母親,若是沒有什麼旁的事,那我便先走了。”沈夢言微微欠身,行了一禮,然後轉身準備離去。
一沒有證據證明是沈夢言推她下水,二則沈夢曦已然轉醒,還能叫能跳,半點事都沒有。既然相安無事,那也就沒有追究下去的必要了。
於是,沈傲天微微點了點頭。
回想著沈夢曦方才那模樣十分滑稽,眾人不由得低低笑了起來。
可是,這麼好的機會,沈夢曦如何肯就此放過。
於是,她腳下一軟,順勢依靠在了李承瑾的懷中,纖弱的手指滑過臉頰,似遮掩一般,低下頭,半哭半訴道,“殿下,您切莫責怪五姐姐。想來,五姐姐也不是故意要傷害於我的。”
沈夢曦的話,一時間激起千尺浪。雖然這大宅門裏爭鬥多,眾人也覺得這其中多有齟齬,但誰是誰非隻能猜測紛紛。可被七姑娘當中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承瑾眯起眼睛看著眼前女子,神色淡然的背影,心頭不由得一緊。
從前受過她多次拒絕,李承瑾雖然恨雖然怒,但畢竟心底還是留了一份莫名的希冀。他總覺得,有朝一日,當她看到了自己的強大時,一定會選擇站在他的身旁。
可是,如今,自己都當著她的麵,緊緊將另一個女人,另一個她並不怎麼喜歡的女人摟在懷中,可她卻是一副天高雲淡的模樣,仿佛這一切與她沒有半點關聯。
他不討厭她一開始眼底莫名的怨、莫名的恨,反而討厭她後來的輕視乃至到最後的無視!
“是麼?”李承瑾垂下眼眸,臉上露出一抹心疼的神色,而後冷冷地看向沈夢言,聲音冷然道,“還請五姑娘當著藥王和大娘子的麵,好生解釋一下吧!”
“解釋什麼?”沈夢言回眸,偏過頭淡淡一笑地問道。
在眾人沉默而思慮萬千的目光中,沈夢言突然一拍腦袋,道,“我倒是真忘了解釋一件事。前幾日安泰長公主下帖,讓我去府上幫她調理調理膚色。長公主因為年紀使然,臉龐四肢處,些微有些腫*脹之感,多次求醫問藥,並不見什麼特別的療效。”
沈夢言看向沈傲天,道,“不知父親可否記得,《本草》上有記載,將水蛭饑餓數日,以竹筒裝之,倒扣於潔淨之肌膚,令其吸血,可治赤白丹腫。”
沈傲天腦海中在快速地搜尋著,雖然記不太清,但聽沈夢言說起,倒是略微有些耳熟。
見沈傲天微微點了點頭,眾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沈夢言身上。
沈夢言道,“可是,咱們藥王府哪裏有這種玩意兒。所以,我托人從田間尋了些水蛭,便養在了園子中的池塘裏,想著等過幾日,拿著去給安泰長公主一試。隻是這幾天一通折騰,倒是把這件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