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幹什麼!”素竹心中一緊,一把擋在了沈夢言的麵前。
自從那日幽禪苑的事情之後,素竹看沈夢曦更是警惕不已。
沈夢曦萬分諷刺地一笑,嬌聲道,“這主子還沒說什麼,奴才倒是先蹬鼻子上臉了。五姐姐心善,不善於約束下人。要不要妹妹替你傳來樊嬤嬤,好生管教一番啊!”
沈夢言不著痕跡地拂過素竹伸長的手臂,走上前,微微一笑,道,“多謝七妹妹好意,流芳齋那邊我還有些事務,先告退了。不像七妹妹在惠醫堂掛了名號,卻能清閑到日日關心旁人院子裏的閑事。”
沈夢言這分明就是嘲笑她不通藥理知識,還要故作濟世救民的菩薩心腸。
沈夢曦高傲的臉上,登時變得紅一陣白一陣,心底對沈夢言的憎惡之情陡然又深了一層。
流芳齋。
沈夢言迫使自己靜下心來,在桌前按從前設計好的方子,調製著藥妝,忽然有人走了進來。
這幾日流芳齋雖然開門營業,但是顧客少得可憐,除了從前交好的幾個貴婦人之外,便也就剩下京畿城的一些平民女子前來問詢一二。
聽到腳步聲,沈夢言下意識抬起頭,卻見見來的人麵容有些熟悉。
細想之下,原來正是那日同白衣姑娘一同前來的藍衣男子。隻是他今日換了一身流光白袍,頭發也攏起束在了腦後,倒顯得五官更加的英挺俊毅。
素竹微微楞了一下,驟然反應過來,忙上前阻道,“你又來做什麼?”
他卻是越過素竹走到沈夢言麵前,微微行了一禮,聲音溫和,道,“又來叨擾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那日雖然那位白衣姑娘言行無狀,這位公子倒是風度翩翩,言行有度。沈夢言對他,倒是沒有那麼抗拒。
她聲色淡然地問道,“公子何事?”
他穩聲道,“在下莫玨。那日心兒衝撞了姑娘,回去之後,我便找不見了她的身影。我們尋了數日,一無所獲,今天便想來姑娘這裏碰碰運氣。”
沈夢言腦海中似乎一閃而過一抹紅色的衣裳,卻又顯得渺遠而模糊。
於是禮貌一笑,道,“我並不曾見過那位姑娘,公子還是去別處問問吧!”
“她胡說八道!”一個粗獷的聲音在門外陡然響了起來,接著便一個彪形大漢邁著方步走了進來。
他瞪著沈夢言道,“我分明是尋到了這流芳齋附近,才失去了她的蹤跡。心兒白日裏得罪過你,說不準你懷恨在心,夜裏將她擄了去。”
這話說得倒是有些顛倒黑白了,沈夢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怎麼大清早的,就聽見狗吠啊!真是吵人得很!”李承羨一身淺淡的袍子,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依舊是俊美如昔的容顏,隻是,沈夢言抬眸的一瞬間,眼神有一瞬間的暗淡之色。
見來人根本不光不把他放在眼裏,還出言不遜,彪形大漢頓時怒容滿麵。
他將手中的長刀舉起,刀柄抵到了李承羨的麵門跟前,怒道,“你罵我是狗,我手中的彎月刀可是不答應。我那多身上有的是力氣,你可是想跟我比劃比劃!”
李承羨伸手,看似輕輕地推開他直抵過來的刀柄,訕笑道,“你這蠻狀如牛,倒是聽得懂幾分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