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蓧摸出一張錢折疊成了一個心形,她撫摸著這漂亮的心笑了笑,端起酒杯,一口喝下了剩在被子中的酒,將心形的紙幣推到酒保跟前,“酒錢,不用找了。”
說完從高腳椅跳下,側頭看著那盆鬱金香一眼,轉身往外走,酒吧的人多了起來,燈紅酒綠,何來情愛長久,真是,風月本無形,何來長久,認不清,墜入其中,也丟人的很。
走到兩步,就碰著一對人,正要擦身而過,她卻被人擋住去路。
“怎麼?!”許言蓧抬起頭看,她的記憶中沒這個人,她眼神一眯,笑,範家這麼快就找人尋仇了嗎?
“您是那個,那個許言蓧!”相呼應沒說話,對方的眼睛裏就冒出滿眼睛的崇拜的星星一揚的光澤,甚至激動無比幾乎快叫起來,“對,就是你,那個長得漂亮,學習好,會彈琴會舞劍,懂五國語言,獲得多次大獎,連野外生存技能也牛逼的不行的那個許言蓧…………”
許言蓧楞了一下,突然開口否認,“認錯人了,接過……”她錯開對方的位置,像做賊一樣,逃也似的竄了出去。她是許言蓧呀,可那個讓人望其項背,高傲許言蓧早已死了,如今的她蒼涼絕望,猶如死狗。
直到推開重歸園的大門。冷風就灌了過來,她忍不住感歎一聲。
N市的冬天,真冷!
她呼出一口氣,全是白霧。
冷風繼續吹,她裹緊還沒幹的大衣往外走。大街上,全是熙熙攘攘人群,而自己早已入了其中,渺小的就是滄海一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風太急,她的眼眶不知什麼時候情不自禁的湧出的淚,淚珠從臉頰滾落,劃過冰冷的空氣,砸在滿是灰塵的地上,碎裂成灰。
十一月的風像無情的刀子,淩遲著她的身。
穆良呀穆良。
你真是她命中的劫,心中的刺。她曾那麼努力忘記,她不斷的掙紮不斷的勸說著自己,愛的信任這東西,在愛你的人眼裏,價值千金,若在不愛了,就成為了束縛,隨著時間所有愛慕的終成明日黃花,逐漸凋敝。時間會成為治療疼痛的最好良藥,總有一天,連這點疤痕都會消失不見的,所以這樣的離別與分手又有什麼關係呢?穆良也好,顧一凡範曉萱這些家夥,都會成為她的記憶而已!
對,沒有關係。
她抬起手,按掉眼角的痕,擠出最燦爛的笑,用圍巾裹著頭發走入了人群中。
酒吧裏的人還在爭論,“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的人?能寫會畫,文武雙全,幾個人能做到?”
“那張臉,老子一看就能分辨的出來,當年我們二十九個人被困在牛頭山,遇上泥石流,是她一個人翻過山去找救援人員,要不是她,我們全埋山上了,咿……那個是誰?穆良嗎……”
“哥……”
穆良站在吧台前,伸手拿起了放著的吧台上的紙幣。
“喝一杯嗎?”酒保問。
他沒有回答,隻是將心形紙幣捏在手心看,看了一會兒,突然轉身追出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