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子的申訴結果出來的話,一起帶著回老家。”
“我就不去送你了,一路走好。”她努力的壓製自己心裏的酸楚,比起麵前的女人,她的眼淚應該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她不想讓人覺得她在憐憫,“會又好結果的。”
“多謝。”
走出來的時候,她無法壓抑的眼淚終於泛濫。她抬起手想要擦掉眼淚,可是眼淚卻越擦越多,她大步的走出去,走到電梯旁卻沒有進去,而是轉身去了旁邊的應急通道樓,身子一轉,靠在牆上,嗚咽出聲。
“嗚嗚……嗚嗚……”
她十分心酸,鬆子就這麼走了,連最後的結果,都沒有得到。老天爺怎麼能這麼折騰人,總是讓好人遭受磨難。她除了為他哭一場,已無能為力……
許言蓧哭了一陣,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歎息,她的哭聲一收,變聽著一個聲音問道,“哭了嗎?真的哭了。”
安鈺誠站在許言蓧的旁邊,背靠在牆壁上,表情有些哀傷。
許言蓧嚇了一跳,十分尷尬,忙用衣袖擦眼淚。
“你接著哭,我什麼都沒看見。”
許言蓧,“……”許言蓧微微的深吸一口氣,側頭過來,已恢複冷漠的神情,“讓您看笑話真是我的不是了。”
安鈺誠看著他,嘴角扯了一下,許言蓧的語氣正常,隻是眼睛裏帶著一絲紅,看起來人還有點狼狽,“該抱歉的是我才對,也許,我們可以去喝一杯咖啡?”他笑了一下,“畢竟,我現在可是你的債主。跟債主搞好關係,對你十分有利的哦,我一高興,可能就不收你的利息。”
“安總監,你很閑嗎?”許言蓧似也不想掩飾,抬起衣袖又擦了一下臉,“抱歉。如果很閑的話就去找你的小夥伴玩吧,阿姨我,現在身心俱憊……”許言蓧側頭過去,竄了兩步,安鈺誠要扶,許言蓧已經抬起手靠在牆上,她長長的抽泣了一聲,轉身突然哽咽的哭了起來。
“呀,你別哭呀!”安鈺誠靠在牆邊,不知所措,她側頭看,看著她肩膀鬆動,一隻手臂靠在牆上,她的頭靠在手臂上,一顆一顆眼淚掉下來,落在地麵碎了……
“一個人,死了,連自己該有的清白都沒有,他,他該多心疼,我要是也這樣死掉的話,一定會委屈死的,”許言蓧哽咽了一口,“我死之前,會不會也滿身汙穢……”
很多年後,安鈺誠覺得自己應該是那一刻對她當心,那麼撕心裂肺的傷楚,炙熱而真摯,那種毫無抵抗的絕望……
從醫院出來,外邊的下了很大的雨,地上已經積了水,冷空氣吹過,許言蓧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他歎息一聲,“生死有命,節哀順變……啊,勸人,一點都不是我的風格,啊……下邊的話該說什麼,”
許言蓧笑了一下,也明白那麼閑的總監跟她素不什麼交情,找她可不像隻是為了借錢給她,笑著問,“不是要請我喝咖啡嗎?擇日不如撞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