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許言蓧悶哼一聲。
“怎麼了?”周學禮眼裏閃過一抹緊張。
“饞咬舌,餓咬腮,你猜我咬到了哪裏?”許言蓧似笑非笑地看著周學禮。
周學禮神色窘迫,苦笑,“學姐,你是越來越調皮了。”在放飛自我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許言蓧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我啊,剛剛咬到了嘴唇。不饞不餓咬嘴唇。”
周學禮怔住,他總覺得學姐話裏有話,也隱約能明白,但知道為了美好的氣氛,還是不要繼續提穆良比較好。
穆良已經結婚了,聽說太太已經懷孕了。
他現在這樣告訴許言蓧,穆良今天也來公司,尤其是今天還是許言蓧的生日,嘖,良心大大地壞了啊!
“學姐,幹杯!為我們終於逝去的青春!”周學禮端起酒杯,對著許言蓧綻放,兩人見麵以來,第一個大大的帥氣笑容。
許言蓧也笑,清澈漂亮的眼睛,淚光盈動,溫潤柔美,舉起酒杯——咚!
“學弟,幹了這一杯!感謝你滿身風雪歸來,依然是少年!”
周學禮偏過頭,看著一口悶光的許言蓧,眼裏浮出黯然的情緒,仰起臉,喉結滾動。
砰!
酒杯以五馬分屍之狀,躺在水泥地上,死相淒涼。
許言蓧脊背一涼,恍惚裏,隻覺得寒意從腳底板升起。
是啊,是啊!
多少年前,我們的眼睛裏閃爍著對夢想的赤城。
多少年前,我們都認為自己會成為想要成為的那種人,不苟且眼前,擁抱詩和遠方,過上有尊嚴,有選擇的生活。
不過,七年的時間,社會給了我們每個人一個狠狠的巴掌。
她在監獄裏,嚐盡絕望、孤獨,以及對出去後的無限恐懼。
她的學弟在外麵,麵對著電腦屏幕,為了夢想沒日沒夜的加班。
“學弟啊,我們是不是都錯了?夢想和興趣不應該是一回事,哦,這樣說,不太對,應該說,人不應該把興趣變成一份工作。這是對心中熱愛的殘忍啊!嗬,可又是誰說過,愛和工作是讓人健康平和的基礎條件。要愛,要工作,還要發展興趣?哪有那麼多的時間!”
周學禮抱起一壇酒往嘴裏灌,嗬嗬地笑,“當然有清閑的工作。幹一份輕鬆的工作,便有發展愛好的時間。可我是個笨蛋,我就喜歡把興趣啊夢想啊,和工作混為一談!”
“所以你成功了呀!縱使加班到整個人都狂暴了,然而,當你的設計,如我手中的這壇美酒,真實,可以觸碰,那一瞬間,你的快樂,也是無上的啊!”
“是啊!而且餘韻悠長,不像喝酒,當時快樂,醒後,卻要頭疼好久好久。”周學禮苦笑。
“我願意頭疼好久好久!”許言蓧緊緊地抱著懷裏的那壇酒,“我就是個膚淺的人,貪戀這一壇酒的甘甜,貪戀醉後的幻影,貪戀……”那個該死的安玨誠!這兩天跑哪裏去了!
“學姐,你醉了。”周學禮伸手欲奪走許言蓧抱著的那壇酒。
“我沒醉!”許言蓧一巴掌拍他手背,大著舌頭嗬斥,“走開!喝你自己的!”
“好好好,我不搶。”周學禮無奈地笑了笑。
許言蓧灌了一口酒,哆嗦著手去夾涼拌豬耳朵往嘴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