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安鈺誠察覺到異樣,抬頭,不解地看著許言蓧。
許言蓧神色平靜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很多女人選擇離婚,是有理由的!貧賤夫妻百事哀,更是今古名句!
擰開水龍頭,許言蓧飛快地搓了搓土豆上的汙泥,衝洗幹淨。
正要拿削皮的刀,被身旁的人,嚇了一跳。
安鈺誠皺眉,“你的手怎麼了?”紅得跟蘿卜似的,醜死了!
許言蓧已經無力翻白眼了,伸手拿過刀,沉默地削土豆皮。
安鈺誠困惑地打量了許言蓧幾眼,恍惚地點了點頭,輕笑一聲,“許小麥,你自己選擇當自閉兒,別人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鬼才知道你正委屈著呢!”
許言蓧手上的動作一頓,餘光瞥見安鈺誠已經挽起衣袖抓起一根藕,擰開水龍頭開始洗——“我!窩草!凍死老子了!”
安鈺誠完全沒有任何的防備,將藕丟進洗菜籃子裏,指著許言蓧,“牛逼啊!許小麥!”
許言蓧一個頭兩個大,“一邊呆著去!”
安鈺誠看了眼熱水器,又看了看水龍頭,皺眉,“哪裏壞了?怎麼不讓房東來修?”
“修一下,換個水龍頭,至少要三百塊。”
“不就……”到了嘴邊的話,安鈺誠咽了回去,轉過身,麵無表情地繼續洗菜。
許言蓧怔了怔,垂下眼睛。
這個安鈺誠,似乎越來越可愛了。
可……
許言蓧的耳朵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不是害羞,而是自卑。
她再也不是從前的天之驕女許言蓧。
嗬,正因為她已經跌進了爛泥裏,穆良才會對她糾纏不休啊!
因為她的身價太低了。
他以有婦之夫的身份糾纏她,都是抬舉了她。
否則,他若真的愛自己,為什麼不斷幹淨,光明正大地追求她?
許言蓧神色悲哀地閉上眼睛,心裏頭,如大風過境,一片寂寞。
“嘶!”
“怎麼了?”安鈺誠丟下手裏的金針菇,急急在許言蓧身邊蹲下,握住她的手,氣急敗壞,“小心點,會死啊!”
許言蓧想要抽回手,安鈺誠抓得更緊。
“沒事。一道小口子罷了。”有時候,疼痛才能讓人保持足夠的清醒。
安鈺誠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地將許言蓧拉起來,擰開水龍頭,衝掉傷口沁出來的血珠,這才淡淡地說,“創口貼,我沒用。你去坐著,我來。”
許言蓧歎了口氣。
“安鈺誠。”
“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安……”
“閉嘴!!”
許言蓧咬了咬唇,狠狠推了安鈺誠一把,氣惱地往外走,一腳踢飛門口的小馬紮。
安鈺誠愣了下,低低地笑了,“臭德行!”
事實證明,安公子還是有點用處的。
至少人家將菜洗得幹幹淨淨,還知道要切好裝盤。
“喂,可以涮來吃了。”
安鈺誠走進臥室,踢掉拖鞋,用腳趾頭踢了踢許言蓧的小腿肚子。
嘖,肌肉結實,練家子啊!
怪不得一下子就把穆良那個病秧子給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