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鈺誠的手不受控製地從大衣下擺探了進去。
隔著被體溫熨熱的毛衣,緩緩地摩挲許言蓧柔細的腰肢,徐徐網上,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柔軟。
許言蓧驚悚了!
WTF,這是什麼神速度?!
下一秒,她使出洪荒之力,狠狠地推開了安公子!
安鈺誠愣了愣,回過神來,噌地,赧紅了臉。
“我,許小麥,我……”
安鈺誠咬了咬唇,打開了車內的燈,眼神委屈地看著許言蓧,小聲道,“我不會道歉的!”
說完,他好像是被人冤枉了的小孩子似的,別扭地別開了臉,留給許言蓧傲嬌而倔強的英俊側臉。
許言蓧怔傻了一會兒。
垂下眼睛,紅潤的唇瓣抿起向上的弧度。
安公子,他蠻聰明的。
他要是敢道歉!
她保證,一定揍得他滿地找牙!
可……現在的場麵,真的是尷尬啊!
唉,本以為大病一場之後,自己能夠時來運轉的。
現在看來,上天並沒有聽見她的祈禱。
先是被汙蔑偷首飾。
後是和安鈺誠一起提前離開酒店,落下口實。
現在又和安鈺誠發生了親密的接觸……
許言蓧心裏湧起了表演咣咣撞大牆的衝動!
然而,這裏並沒有牆!
她隻好推門下車,拜托迎麵而來的冷峭寒風,幫助自己冷靜冷靜。
安鈺誠愣了一下,打開車門,拔腿去追。
許言蓧聽到身後穩健的腳步聲,悄然鬆了一口氣。
深靜的冬夜,獨自行走在馬路上。
經過一盞又一盞昏黃的路燈。
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一個人。
對方是你的暗戀的男同學。
這樣的記憶,鐫刻於心,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少年時的心動,正因為如此青澀,如此純粹,才格外地美好啊。
穆良啊穆良。
可惜,我們都終將要長大成人,去適用社會規則,去學會談笑風生,去學會運籌帷幄。
而我啊!
始終學不會Jennifer那樣的八麵玲瓏。無論前一刻發生過什麼,下一刻,立馬失憶,依然認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我做不到。
許言蓧伸出手,抬起頭,望向黑絲絨般的夜空。
星星點點的雪花落了下來。
白白的,小小的,軟軟的。
夜色越深,這些可愛的小精靈,才越發美麗。
安鈺誠雙手抄兜,目光複雜地看著仰望夜空的女孩,片刻之後,低低地歎息一聲。
這個似乎總是狼狽的女人,在某些時刻,她煢煢獨立的身影,深邃如海的眼睛,卻令他移不開視線。
她越是滿不在乎。
她越是躲躲閃閃。
他越渴望住進她胸膛裏那顆跳動著的玫瑰色的靈魂。
許言蓧啊,是山崖上努力向著陽光生長的小草。
許小麥啊,是岸邊的一隻河蚌,外殼多堅硬,內心就多柔軟。
安鈺誠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他為自己突然之間的豁然開朗,欣喜不已。
指腹摩挲了摩挲自己的嘴唇,安鈺誠靦腆而羞澀地笑了。
許小麥的嘴,可真甜。
許小麥的舌頭,可真軟。
在自己的想法越發下流之前,安鈺誠低咳一聲,找回自己的理智。
他走到許言蓧身後,從後麵抱住她。
“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定比今年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