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蓧身體一僵。
“醫生說了,不能讓病人情緒激動!你敢走,我就讓心髒出血給你看!”
“安鈺誠!!”
許言蓧猛地轉過身,氣急敗壞地怒吼他,“你能不能別這麼孩子氣!”
“哼,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兩個人像鬥雞似的,怒視對方。
許言蓧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回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安鈺誠滿意了。
“小麥小姐,我口渴了。”
許言蓧磨了磨牙,起身,走出去,不多時,用一次性紙杯,端了杯熱水過來,裏麵還插了根吸管。
“我躺著呢,怎麼喝啊!”
許言蓧將紙杯放到櫃子上,伸長手臂,撈過放在安鈺誠身旁的另一隻枕頭。
安鈺誠配合地抬起腦袋,許言蓧把兩隻枕頭疊到一起,豎起來,而後,他舒服地靠上去。
“我在輸液。”
許言蓧磨了磨後牙槽,正想說你的左手呢,突然想起來,這家夥的左臂也挨了一刀。
沉默了幾秒,她一屁股在床邊坐下,將水杯送到安鈺誠嘴邊,扭臉看向窗外。
這別扭的樣子,難得的有小女人的味道。
安鈺誠抿唇偷樂,垂下眼睛,咬住吸管,慢吞吞地喝。
安靜的房間裏,兩個人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
許言蓧不自在極了,總覺得安鈺誠能聽到她越來越激烈的心跳聲,耳朵不由地紅了。
討厭的安娜小姐怎麼還沒來呀?
想曹操,曹操的電話來了。
許言蓧看了眼安鈺誠,單手滑動屏幕,接聽。
“喂,安娜小姐,您到哪了?是不是迷路了呀?”
“許姐,不好意思啊!我可能過不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
“學禮他對海鮮過敏,臉上出了好多紅疹子,奇癢難惹,我現在得就近送他去醫院。”
許言蓧:“……”學禮?叫的可真親切,看來,這兩人進展神速啊!
“許姐,我哥哥就拜托你了!”
安雅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周學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這樣對我學姐,真的好嗎?”
安娜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我也不想的啦!我哥哥說,我要是不幫他,就告訴我爸爸,我和花影的設計師在拍拖!”
這丫頭也可以反將一軍,先發製人吧?比如告訴安董事長,他的好兒子在和女下屬拍拖。
但是,小丫頭沒有。
善良而笨笨的,令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請問你口中的這位花影設計師是指我嗎?”
安娜的臉騰地發燒了,氣惱地瞪他一眼,轉過身,靠在欄杆,“你太討厭了!”
周學禮也趴在欄杆上,偏頭看身旁的女孩。
海風吹飛她的劉海,朦朧夜色裏的麵龐,嫵媚動人。
“那……”
“周學禮,我對你的心思,你應該清楚吧?”
周學禮心口一緊,繼而,心弦被震動。
安娜的突然坦蕩和大膽,反而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地“嗯”了一聲。
“周學禮,這次的策劃案,咳咳,其實我和許姐自己也能搞定的。我故意拒絕許姐,就是為了有個理由見你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