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蓧無所謂地攤攤手,“您的錢,您自己做主就好。”
安鈺誠的眼裏泛起冷意,“我餓了。”
拎過一把還散發著皮革味道的沙發椅,安公子一屁股坐下來,翹起二郎腿,屈起修長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著,“還不去煮飯?”
許言蓧簡直目瞪狗呆。
“我為什麼要煮飯給你吃呀?”
安鈺誠冷笑,“不煮飯?可以!馬上還我一萬八!”
許言蓧:“……”說變臉就變臉!奧斯卡都欠安公子十二座小金人!
許言蓧環視一圈煥然一新的家,深吸一口氣,“你想吃什麼餛飩?我給你煮。”
“我不要吃餛飩,我要吃米!”
“我還要吃你呢!”
安鈺誠:“……”
許言蓧脫口而出後,也額(⊙o⊙)了!
安鈺誠眯著眼睛打量許言蓧,可沒有錯過她眼裏閃過的氣惱,心裏瞬間湧起的那點兵荒馬亂的小火花呀立馬就被一桶冰水活生生地澆滅了!
“不好意思,我肚子裏的龍蝦已經消化光了。”安公子冷笑著說。
許言蓧無語了。
她索性舉手投降,“好好好,您吃米,您吃米。那您想吃什麼菜?”
邊問,許言蓧邊蹲在地上。
安鈺誠沒回答,不耐煩地質問,“你又怎麼了?”
“你見過生氣勃勃的病人嗎?”許言蓧無力地反問。
安鈺誠無言以對。
許言蓧歎了口氣,“想吃什麼菜?”
“我想吃玉米蝦仁餛飩。”安鈺誠傲嬌地哼了一聲,斜眼乜她,“趕緊去煮。我去洗澡了。忙了大半天,一身的汗臭味,難受死了。”
許言蓧咬牙切齒地朝安鈺誠的後背揮了揮小拳頭。
“我出來後,你要是還沒煮好,我是不介意跟你算算利息的哦!”
安鈺誠就跟背後長了一雙眼睛似的,突然回頭,笑靨如花。
許言蓧飛快地將拳頭藏到背後。
煮餛飩倒不是什麼力氣活,尤其是撒點蔥花紫菜的清湯餛飩,更沒有技術含量。
安鈺誠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晃出浴室,一眼望去,兩碗餛飩已經遙遙相望地擺放在鋪著梵高的向日葵桌布的餐桌上。
最簡單的白色湯碗,清淨典雅。
安鈺誠的心情立馬好了。
沒錯!
桌布和家裏的新碗筷都是他貢獻的。
又看了眼趴在桌邊打瞌睡的許小麥,安鈺誠抽了抽嘴角,心情卻更好了。
這樣的許小麥多像做好了飯菜,等丈夫下班回家,卻一不小心睡著的妻子呀,可愛呼呼的。
然而,許小麥要是知道安公子是這樣想的,肯定會甩他三百六十個大白眼。
丈夫和債主能是同一種待遇嗎?
想得美!
安公子的想法隻能證明他的自戀和自大。
比方說他這兩天的動作頻頻,在許言蓧眼裏,真心是有錢人的做派——完全不懂得尊重原房東,隻顧著隨自己的心意和喜好來。
是以,在短暫的暈眩之後,此刻趴在桌上的許言蓧又找回了一丟丟的清醒。
喜好玩浪漫,講究情調的安公子和她這種不拘小節的野獸派女漢子,短時期,會被對方所吸引;長久相處,一定會相看兩相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