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蓧綻放無敵可愛的月牙笑,“你讓我猜,我就猜?我不要麵子的啊!”
安鈺誠豎起大拇指。
許言蓧被逗笑了。
兩人相對而坐,吃過早餐。
許言蓧見安鈺誠打開畫具包,掏出他討飯吃的家夥,驚訝地問,“你不會想在這裏畫畫吧?”
安鈺誠正蹲在地上鋪展已經完工一大半的《繡春圖》,頭也不抬地說,“對啊。”
許言蓧皺眉,“你這樣,安董事長不會說你什麼嗎?”
“是他先不守信用。”明明還沒到一年之約,居然又逼他去和那些矯情做作的富家小姐相親約會,可笑至極!既然他親爹先破壞規則,他為什麼還要遵守當初答應的條件?
許言蓧的眉頭擰得更緊,形成一道川,心裏有些不太好的感覺。
“許小麥,你別瞎想。我爹就是又想讓我按照他的規劃走,逼我去念個什麼MBA,我不想搭理他,才不去上班的。”
“安——”
“噓!”安鈺誠綻放迷人的笑靨,“我要為咱們的未來創作了,寶寶,請安靜。”
許言蓧無語地搖了搖頭,拿起昨天看到一半的建築圖集,繼續翻閱。
翻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從書本上方去打量穿著襪子蹲在畫布上的男人。
今天的天兒的確不太好。
光線時幽暗,時明媚。
這會兒,陽光照進來,為埋首雕琢人物細節的男人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膜。
輝光裏,眉眼專注的男人,有種驚心動魄的沉靜之美。
氣定神閑,天下在我筆下的自信,最令她心動。
許言蓧托著腮幫子,一眨不眨地對著安公子發花癡,不得不相信,“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
沒錯,她就喜歡這樣有硬實力的男人。
因為她相信有硬實力的男人,通常才不會動不動就瞎叨叨,煩死人不償命。
而且,有硬實力的男人突然萌起來,才會更可愛。
許言蓧抿唇微笑,收回目光,繼續看書。
剛剛因為安鈺誠的話,她的心裏產生了一丟丟的煩躁。
可,看了一會兒他全神貫注的模樣,她神奇地找到了安寧。
自己這一生,活到現在,好的壞的,都真實地經曆過了,還怕什麼呢?
左不過就是為心裏深愛的男人,孤獨一輩子唄。
不,不對。
心有所愛,便不是孤獨。
而是一場值得天涯海角也荒蕪的等待。
許言蓧突然懊惱沒有讓安鈺誠把他去年送自己的水晶球捎過來。
“許小麥,你可以背對著我看書嗎?”
許言蓧茫然地看著他。
咦,她又忍不住看他了嗎?
“為什麼?”
“你老是看我,我沒辦法專心。”安鈺誠無奈地說。
許言蓧無語了。
真不經誇啊!
“好好好,您是未來的大畫家,我聽您的。”
許言蓧好脾氣地背對身去,也開始趴在床上用桌上,用紙筆推敲宏城的設計方案。
盡管現在大家都習慣用電腦,可她還是喜歡傳統的方式。
圖板、丁字尺、比例尺、針筆,每次看到這些建築係學生的標配,內心便湧起激情,躍躍欲試。
現在她終於能再次觸摸到這些東西了。
每一次手繪出腦海裏的稍縱即逝的靈感,血液便為之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