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元沒有找台階下。
他在門口等了一分鍾,見米蒼沒有任何的表示,莫名地也有些火大。
這個小女子竟然因為閨蜜而真生他的氣?
敢情,他在她心裏的地位不僅是排在睿兒後麵,還排在了許言蓧的後麵?
太氣人了。
於是,總裁病上身的沈總直接拉開門,真走人了!
米蒼的心沉了沉,眼角泛起酸澀。
“媽媽,沈叔叔呢?我有道題不會做,想問問他呢!”睿兒苦惱地說。
“額,你沈叔叔有事,先走了。哪道題不會?媽媽幫你看看。”米蒼笑道。
睿兒嫌棄地撇了撇嘴,“媽媽的腦袋不靈光,肯定不會啦!”
米蒼差點被一口老血哽死。
睿兒歎了口氣,“我還是待會打電話給沈叔叔吧!”
米蒼看著兒子搖頭晃腦地走了,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再次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那邊的許言蓧其實掛斷電話後,就後悔了。
可,莫名其妙地,她也不想立馬把電話給米蒼撥回去……
許言蓧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決定去洗個澡,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畢竟發生過的事情,無法改變,不是麼?
許言蓧拿上換洗衣服,從房間裏出來,微微怔住。
這麼晚了,安鈺誠竟然還在畫畫。
高大英俊的男人此刻係著藏藍色的圍裙,站在畫布前,姿態專注地塗抹,側影專注而優美,令人心跳怦然。
許言蓧局促地收回目光,快步進了洗手間。
安鈺誠聽到門反鎖上的“哢噠”聲,畫筆微微頓了下,深邃如潭水的桃花眼依然專注地盯著眼前的半池菡萏。
水墨畫的菡萏,清韻幽幽。
不過,這副作品,他大膽地選擇了油畫,鮮黃色的荷花,碧綠色的荷葉,交相輝映,細節逼真,仿佛出自最優秀的攝影師鏡頭,豔麗蓬勃的生機勃勃躍然紙上。
在他心裏,許小麥就是這樣的荷花。
出淤泥而不染,卻比荷花高潔而堅韌。
許言蓧梳洗好了,走出來,餘光瞥過去,發現男子幾乎維持著十五分鍾前的姿勢,眉頭微微皺了下。
“休息一下吧!放鬆放鬆肩膀。”許言蓧語氣淡然地說。
安鈺誠眼裏泛起笑意,“畫完這一點的。你先去睡吧。”
“那你也別忙太久。”
“嗯嗯嗯,我聽寶寶的話。”
許言蓧看了眼認真起來,格外有魅力的男人,悄悄地走開了。
因為穆良造成的插曲,許言蓧昨晚沒有找到機會試探到底是部門裏的誰出賣了她,但不代表她忘記了這件事。
周一,她一到公司,便去找了王雪峰。
王雪峰拍了下腦門,苦笑,“我早該想到的,你是被冤枉的,那麼,肯定是咱們公司出了內鬼。”
許言蓧沉吟道,“內鬼是在我奪標後,才偷走了我的設計圖。而那天,我去吃飯回來,發現鼠標被人動過!當時,我問了周工,周工說沒看見有人經過我位子。”
王雪峰眯了眯眼,“那這個內鬼肯定就是趁著大家都去吃飯,動了你的設計圖。”
許言蓧皺眉,“我的設計圖放在了櫃子裏,有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