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蓧抬起頭,“米蒼,你怎麼在這裏?”
“我陪客戶來這邊的建材市場轉一轉。”米蒼無奈地聳聳肩,“又是個金牛座的重度強迫症患者,光是瓷磚我就陪他把N市大大小小的鋪麵都逛遍了。”
“怎麼不讓他走網購?”許言蓧納悶。
“人家客戶說了,擔心網上的東西質量參差不齊,要是用的材料不好,會對身體健康造成損害,巴拉巴拉一大堆,我的頭都大了。”米蒼直搖頭,“越有錢越惜命。”
“那搞定了嗎?”
“剛剛總算敲定了。你呢?怎麼在這傻坐著?”米蒼促狹地眨了眨眼睛,“就算是來等你家那位下班,這也忒早了點吧?”
“不是啦!我在這裏換乘,打算再去趟我上回出事的那個施工地。”沒有誰的錢是大風吹來的?為何帝華如此好說話呢!她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我上午也沒別的事,要不我陪你走一趟?”
“不用了。你好不容易能喘口氣,早點回去陪睿兒吧!馬上要過年了,該準備的年貨都該置辦了。”許言蓧抬起右手,抱了抱好友,“這輛車到你那兒的,上去吧。”
“那我走了。”
“嗯。”
許言蓧看著米蒼上了車,微笑著,揮了下手。
等公交車拐了彎,她方收回視線。
遲疑了兩秒,還是給安鈺誠發了條短信,詢問安董事長情況如何。
又等了幾分鍾,她跳上了途徑施工地的公交車。
二十多分鍾後,車子靠路旁停下,許言蓧下來,徒步走了五六分鍾,景色越來越荒涼,觸目是一片一片的殘雪所覆蓋的施工地。
臨近年關了,農民工也幾乎都回家過年了。
不過,這邊還是有敲敲打打的動靜。
是以馬路兩旁還有做生意的小攤販。
“阿姨,您好,給我來個雞蛋灌餅吧。”
“好。”
許言蓧來到一個手推車小攤子,目光溫和地看著抄著衣袖的老阿姨。
“阿姨,您一直在這做嗎?”許言蓧欣賞老阿姨麻利利的動作,好奇地問。
“是啊!有三年了!對了,小姑娘你一個人過來幹嘛呢?”老阿姨的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哦,我是幹工程的。前些天,我來這邊視察工地,這裏被砸傷了。”許言蓧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膀。
老阿姨愣愣地看著她,“咋傷的啊?”
“有個工人從三樓把鋼管推下來。”許言蓧苦笑,“活該我倒黴,跑得不夠快,被砸了一下,這不粉碎性骨折,大半年不能工作,上了鋼板,也不知道能不能徹底治好。”
“那人是故意的還是咋滴?”
“我也不清楚,就想親自問問他。”
老阿姨皺了皺眉,將做好的雞蛋灌餅遞給她,“你知道是誰不?話說,人基本都回家過年了,你這會兒過來也不定能堵到人啊!”
“阿姨,趕巧了,我打聽到了這個工人是本地人。我啊,今天來工地碰碰運氣,要是他不在,我就隻好按照他們領導給的地址上他家討說法了!阿姨,這幸好是跑得快,不然,我可沒機會擱這兒跟您嘮嗑。阿姨,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