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事?”傅珺坐直了身體。
“我騙你幹嘛?想起你父親那時看我的眼神,母親這心裏都還揪著疼呢!我辛辛苦苦在家給他養兒養女,操持家務,沒換來半分感激,得到的卻是埋怨與懷疑。”蘇氏抹著眼淚跟女兒哭訴,她本來就對傅文博用情至深才不惜為妾也要嫁給他,傅文博的一個眼神都能影響到蘇氏的情緒。
“好了,母親您也別哭了,也許是父親朝裏的事有些不順心,回來難免帶出幾分,父親對您也是敬愛著的,您別多想了,保重身體才是!”傅珺掏出帕子邊給蘇氏拭淚邊柔聲安慰。
蘇氏哭了半晌,在女兒的勸慰服侍下,心情好了許多。
把蘇氏勸慰好了,傅珺回到愛蓮居,盤腿坐在榻上,凝視著窗外那棵老桃樹在寒風裏瑟瑟發抖,一副若有所思。
“鈺棋,鈺棋!”傅嫿想到什麼,高聲對外喊道。
“姑娘,何事?”知書打簾匆匆走了進來,聽到傅珺急促的喊聲,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怎麼是你?鈺棋呢?”傅珺蹙著沒看著知書問道。
知書向傅珺行了一禮,回道:“回姑娘,鈺棋有事出去了,讓奴婢代為守在這裏,姑娘有什麼事吩咐奴婢?”
“沒什麼事找你,你去把鈺棋找來,我有事找她。”傅珺不耐煩的揮手說道。
知書臉上完美的笑容僵了僵,頓了頓行禮道:“是,奴婢這是去找鈺棋回來,姑娘稍等片刻。”
傅珺嗯了聲沒看她,知書走出房門,臉上的笑容馬上垮了下了,低咒了聲:“小賤蹄子,不知給姑娘施了什麼狐媚,讓姑娘什麼事都惦記著。!”
雖然心裏怨懟,但知書的行動還是挺快的,傅珺沒等多久,兩人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姑娘,您找我?”鈺棋戰戰兢兢的走過來給傅珺行禮,在當值期間擅離職守,如果主子較真,做奴仆的可跑不了一頓責罰,想起傅珺的手段,鈺棋就兩股戰戰。
但顯然,今天傅珺心情好,沒追究她的過失,也可能是有要事要辦,懶得追究她這點小過失,所以傅珺沒問她為什麼不在,隻是把知書喝退下去,留鈺棋一人在裏屋伺候。
“聽說你有個表兄是侯爺身邊的人?”傅珺開門見山的問道。
鈺棋一愣,忙回道:“是,他叫李三,是侯爺身邊的二管事,娶的是夫人的陪房丫頭柳兒。”看姑娘沒追究自己的擅離職守之罪,鈺棋心裏鬆了一大口氣。
“李三?”傅珺想起母親倚重的那婦人就叫李三家的,不由得笑了:“好,你去找李三,讓他幫我查查父親近段時間是不是有什麼事?都接觸些什麼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讓他務必查的清清楚楚,告訴他,事辦好了,姑娘我有重謝,若是推三阻四的,讓他想想清楚!”
“姑、姑娘!您懷疑侯爺?”鈺棋剛放平的心又提了起來。
“你隻管按照我說的去辦就好了,其他不該你知道的,最好閉緊你的嘴巴!”傅珺陰沉沉的看著鈺棋,此時的傅珺,哪有外人眼中半點的溫柔良善?
“是,奴婢這就去!”鈺棋習以為常的福了福,半躬著身退了出去。
傅珺沉沉的看著晃動的門簾,父親,希望是我想多了。
自從答應跟著傅雅傅珺管家以後,傅嫿就不能像從前那樣偶爾能偷個空閑睡睡懶覺,每天都要在卯時爬起來,辰時準時到安和院報到,然後跟姐妹們一起坐在偏廳裏,聽那些管事婆子回稟一天的事物。
管家的就隻有大房的三位姑娘,二姑娘傅瑜很忙,沒空來管這些;六姑娘傅依是個高山雪蓮,不屑於讓這些凡塵俗物汙了她的眼,傅瑤傅語還小。
這天,幾人正在花廳裏聽著管事婆子回稟大廚房這個月的采購事物,就見一個小丫鬟急急跑了進來,直接走到傅珺的身邊,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傅珺笑語晏晏的臉漸漸沉了下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轉頭對傅瑜傅嫿道:“三姐姐五妹妹,我有點急事需要馬上處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說著站了起來。
“四妹妹是不是遇到麻煩了?需不需要幫忙?”傅雅忙問道。
“不用,你們看好這裏就行。”話剛說完,人已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