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個人就開始吃喝了。王永威告訴我,他近期又找了一個工作,是在市內一家KTV當服務員。我聽到這兒,口裏的啤酒差點噴了出去:
“什麼?你再說一遍?KTV裏麵的服務員,不就是叫什麼什麼……少爺之類的?”
“對呀,你怎麼這麼敏感?”
“聽說KTV裏麵是不是……哦,也許我想多了吧。”我想,既然王永威已經做了這個工作了,我就不能再多說什麼了。
“陛下,其實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當初我去應聘的時候,也這樣想過。其實不是那樣的。一個在裏麵幹了兩年的哥哥告訴我,其實做這個沒有什麼的。隻要注意到禮儀問題,態度要和藹,如果遇到無理取鬧的,就就叫部長或者經理來解決;再有就是要勤快,服務業最重要的是服務客人。看見包廂裏麵沒酒了主動去收空瓶子、擦桌子,順便問客人要不要再拿點酒,拿來了酒記得要給客人開酒倒上……”
“哦,原來如此,每次到街上走,經過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感覺都是挺神秘的。對了,那現在這個時候,你是不是應該正上班呢?”
“是啊。今天我請假了……KTV在營業之前,關門之後都要搞衛生,這個是最辛苦的,但這也是最重要的工作,那位哥哥說,這個要盡量的做好做幹淨。還說在裏麵做服務員的有的會比較懶,投機取巧什麼的。但我接觸的服務員都很好相處,畢竟大家都不容易,用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不好的地方就是有時候會熬到很晚。”
“和尚,你家又不缺錢,你不用這麼辛苦吧!”我說。
“家裏是有錢,但是那是我爸的錢,我要花我自己的錢,感覺才舒服嘛!對了,這個月我就快要發工資了,等15號發了工資,請咱們的老同學一起吃飯!”
“真的嗎?不要反悔哦!到時候可以叫上楊啟龍、張丹、何若雲……太棒了!那和尚,辛苦你了!來,祝你工作順利,幹杯!”我端起啤酒。
“幹杯!”……
不知不覺,我又喝得七葷八素,後來暈暈乎乎睡著了。第二天醒來,頭有點疼。王永威還在睡覺。我起床洗漱完畢到學校上課。路過校園裏豎著的“今日距高考僅有3天”的倒計時牌子,心想,這麼快,隻剩下三天了!距高考一百天的誓師大會情景還曆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似的!
也許是為了尋求一種安全感,田欣這兩天有事沒事總喜歡和我湊在一起,有時候會問一些問題,有時候就是那麼坐著,好像坐在我身邊,就能夠安心學習似的。老師看到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恐怕在老師的心裏,也覺得再拿出法海的那一套,已經沒有用了,嗬嗬。
中午的時候,聽到王自健在班裏大喊:“大家知道嗎,咱們陳哥和劉老師今天正在酒店裏舉行婚禮呢!”
“真的?那咱們是不是也得隨點份子呢?畢竟是咱的老師啊!”有人建議道。
“我看還是算了吧!你掙了幾個錢?”我不失時機地潑冷水。
“陛下,你這……太不夠意思!陳哥見不到大家,心裏會難過的!”王自健說。
“要不這樣,大家湊一湊,給老師買個禮物吧!”我提議道。
“那……買個什麼呢?”王自健問道。
“我知道!”田欣把手舉得高高的。
“不會是吃的吧?……”我真怕她說出什麼“波力海苔”什麼的。
“《育兒寶典》啊!再合適不過了!大家說是不是啊?”田欣張狂起來,也挺鬧騰的,我才發現。
“對!”大夥都跟著起哄。於是大家湊了幾十塊錢,委托走讀的學生買書去了。
到了晚上,一本裝幀精美的新書——《科學育兒寶典》(正版的哦!),安靜地擺放在陳老師的辦公桌上。但是陳老師卻沒有來。用鼻子想想就知道了,他怎麼可能來呢?蜜月啊,旅行啊,啥啥啥的,根本抽不出身來呢!
當當當——轉眼就是6月6日中午,校園裏已經停了七八輛大型公交車,肯定是用來“轉運”我們這些高三黨到鵝城外國語學校參加高考的。我們將在那裏的賓館裏麵住上兩個晚上。
在出發之前,學校特地搞了一個“壯行”儀式。所有高三教師都站在教學樓前,和同學們麵對麵,由一位教師代表對同學們做高考前最後的動員講話,也捎帶將以前已經講過的答題秘籍之類的知識再重複一遍,然後大手一揮:“出發!”我們這些“舉子”們就踏上了公交車,前麵有警車開道,旁邊有全城百姓的目光禮送,開始了奔赴外國語高中的征程,別提場麵有多壯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