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指尖到心頭都仿佛被電流竄過一般,我一陣難言的情緒失控。
能不能不要這麼溫柔,能不能不要這麼曖昧?
我們就好好的當朋友,或者做普通客戶不行嗎?
我深深的閉上眼睛,突然覺得還是自己之前刻意回避這男人的日子來的輕鬆自在。我故意不讓自己想起莫途,自然生活也就變得暢快許多。
調整了呼吸幾下,我直接回避了剛才莫途那麼一句類似情話的深情。
我說:“今天看情況吧,如果還要超時的話,我會在今天結束的時候告訴你。反正你要是沒辦法在這裏長時間的待著,可以讓甘姨記錄。”
我一臉我會好好工作,肯定不會貪多餘的鈔票的鄭重,這模樣比我當年宣誓入團的時候還要認真嚴肅。
可惜了,當年的優秀團員混跡了十幾年後,已經成了一個政治麵貌為群眾的普通人民。
這樣也挺好的,起碼我根正苗紅,起碼我還是當今社會的五好青年。
莫途看著我滿臉認真,他無奈的說:“在你給小泓做心理疏導的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在這裏。孩子的情況……比之前嚴重,我走不開。”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莫泓是莫途親弟弟的兒子,這個孩子命運多舛,雖然小小年紀,但已經幾乎跟父母雙亡沒什麼兩樣。
母親離世,父親是個植物人,尚在國外的醫院裏進行治療。
為了照顧這個弟弟,莫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飛一次國外。
現在,莫泓更是莫途無法卸下的責任。
知道一切來龍去脈後我才明白,原來小正太那時候喊莫泓伯伯是真心的。因為那時候小正太的狀態不錯,自然也能接受莫途是伯伯而不是爸爸的事實。至於第一次見莫泓時,他說的爸爸估計也是莫途。
隻是當時小正太還沒能完全從心理上接受,所以喊爸爸也屬正常。
誰讓莫途跟弟弟是同卵雙胞胎,也就是說他們倆一模一樣。
理清這些順序,我心裏驟然輕鬆不少,仿佛一個沉屙多年的病結被消除了,就連給小正太做心理疏導的時候也覺得倍感輕快。
在房間裏,我和小正太趴在桌子上畫畫,莫途守在一邊,跟盡職盡責的老母雞似的,目光一下都不從挪開。
當看到我和小正太的作品同時出爐,這家夥居然抽了抽眼角,說:“還是小泓畫的好看,這個蘇阿姨畫的太醜了。”
我:……
我知道自己水平有限,平時根據畫畫的內容來分析客人的隱藏心理隻是一門學問。可這門學問並沒有要求我要成為怎樣的大畫家呀!
我有些憤憤不平的笑了:“那是,我畫的醜。”
沒想到小正太卻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不醜。”
這是他對我說的為數不多的話,我心裏一喜:“真的不醜?”
孩子沒有再開口,隻是堅定的繼續搖搖頭。
小正太的畫是一片黑夜,黑夜下麵有一棟不著底邊的房子,看得我心裏一陣唏噓。
畫完了畫,開始添加工作。
此時此刻,我更像是個幼兒園老師一樣的細致耐心,一邊對小正太循循善誘,一邊拿著筆讓他自己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