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我第一次入行到現在,我和遊雁聲已經大大小小打了三次交道了。
第一次,還是在遊雁聲自己的工作室裏,那會我們是學長學妹,他既是上司老總,也是給我助力良多的朋友。如果不是遊雁聲竊取我的工作成果,恐怕我現在還會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
第二次,小金魚教育基地的心理教室中,我和遊雁聲成了同事。
按照入職時間順序來排,我還算是他的前輩,這一回我和他平級。
遊雁聲像是一門心思的隻顧著工作,倒是沒有給我為難,反而是當時的另一位同事孟老師的動機不純。
第三次,也就是現在了。
我和遊雁聲的位置又來了個徹底的顛倒——我是老板,而他是前來應聘的員工。
他臉上的笑容帶著客套和友好,仿佛我和他之間真的就像許久未曾謀麵的老朋友。
我彎起一個生疏的笑容:“你好,遊先生,你怎麼會來這裏?想要點一杯咖啡嗎?”
遊雁聲的眼睛閃了閃,有些尷尬:“我是來應聘的,看到這裏招二樓的心理谘詢師,所以想過來試試。”
“為什麼?”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遊雁聲有些詫異的看著我,我歎了一聲:“既然你是應聘二樓的職位,那先跟我上樓來吧。”說著,我跟吳然交代了幾句,就將一樓的工作全權交給吳然負責。
轉身帶著遊雁聲來到了二樓,我自己的辦公室。
兩杯清茶,靜默的空氣,還有午後那暖暖的日光,這一切都在說明今天是個足以令人心情大好的天氣。
“為什麼?”我又重複了一遍,“別人不知道,你我應該心裏清楚,在這一行裏我們是冤家。”
遊雁聲沉默了一會:“你知道我的專業水平如何,即便我當初有些理念和案例是抄了你的,但我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
關於這一點,我承認。
排除遊雁聲說的這一點,他還是很有能力的。
不然,也不會自己獨立創辦一家工作室,並且還經營的有聲有色。如果不是後來莫征為了給我出氣而刻意的打壓,遊雁聲現在未必會混到這個地步。
我點點頭:“但這不是你要來我這裏的原因,你應該清楚,你我的糾葛我未必能讓你留下來工作。”
遊雁聲苦笑:“你以為我願意嗎?自從之前……那件事情暴露了之後,你老公就不斷的給我施壓,包括小金魚那裏我也待不下去了。”
“衛校長應該不可能為難你啊。”我說。
他點點頭:“衛校長當然不會,但是小金魚的薪水不如外麵商業化的工作室。我的日常開支不小,這份收入遠遠不夠。”
說著,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我,“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連著出了兩本書,你已經是我們平城裏最有名的心理谘詢師了。而且這是你自己親自創辦的店麵,不說形式獨特,光是這裏的消費模式就讓很多客戶覺得有趣。我也想過來尋求能夠讓自己發揮所長的機會,難道不行嗎?”
話說到最後,他的語氣裏都帶了一點懇求,我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