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莫征回了消息,除了安撫之外,我沒有多說一個字。
或許,我本身就有這樣莫名其妙的堅持,總是想這樣的特別的好消息要親口告訴他才好。何況,他父親現在的病情不樂觀,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讓莫征分神。
反正從懷孕到孩子降生,還有好幾個月呢,我有的是時間告訴莫征。
隻是這個時候的我並不知道,有時候造化弄人,你以為的來日方長根本一點都不長。
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我一個人開車去了店裏。忙了一上午後才有空去醫院看一眼裴珍,說句實話,如果不是醫生給我打電話,我估計早就把這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女人給忘到腦後去了。
我帶上了吳然,兩個人一起來到了裴珍的病房。
吳然小女孩性格,骨子裏的天真爛漫、心直口快改不掉,加上本來就看不爽裴珍,現在看見裴珍這麼一副狼狽樣,她第一句就是:“哇,你這是玩cos嗎?怎麼被打成這樣了?嘖嘖,要是毀容了可怎麼辦?”
一夜過去,裴珍臉上的傷並沒有好轉太多,但是她人是清醒的。
麵對吳然的奚落,她隻是轉過臉去不開口——我覺得她是嘴巴疼,沒辦法反擊。
裴珍的傷比我想的還要嚴重,除了外傷之外,她還有兩根肋骨骨折。
從傷勢來看,裴墨可沒有對這個妹妹手軟。
我歎了歎,對吳然說:“好了,別說了,把這個拿給她吧。”
我帶來了打包的營養粥,就裴珍現在這個樣子,隻能吃一點流質的食物了。
一次探病,一頓午餐,病房裏的三個人誰也沒有開口再說話。
我靜靜的打量著裴珍,她用沒有受傷的手一勺一勺的吃著。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就這麼落在了碗裏,也不知混合著粥吃下去是苦還是澀。
終於吃完了粥,我又跟醫生聊了聊關於裴珍的情況,這才帶著吳然離開。
回去的路上,吳然好奇:“蘇蘇姐,你幹嘛要救她呀?”
關於上一次裴珍在我店裏造成的騷動和損失,吳然很清楚,她也不止一次罵過裴珍,在後來的工作裏,吳然或多或少也會給裴珍穿小鞋,這我能理解。
我輕歎:“總不能看著她去死吧?再說了,是我把她送到她哥哥那裏的,她要是真的出事,我不可能全身而退。”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我總覺得裴珍還有秘密沒有說出來。
裴珍可不是小戶人家的女孩,她是能被當成有用棋子派到平城來的裴家千金。要說一點心計都沒有,絕對不可能。
還有,裴墨對裴珍的態度也很奇怪,就算心裏再怎麼怨恨這個妹妹不爭氣,也沒必要到痛打一頓再掃地出門的地步。
他們畢竟是血脈至親,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
況且,我聽昨天晚上顧學章的話,裴家大家長已經也快要來平城了。
裴墨幹嘛要在這個當口做如此泄憤的事情?根本就不合常理嘛。
吳然點點頭,下一秒還是向我表明了態度:“我還是不喜歡她,所以啊看她這麼被打我很開心。”
我好笑的看著她:“好吧,我也覺得挺解氣的。”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我這邊始終沒找到機會跟莫征說懷孕的事情,莫征那邊也似乎格外的繁忙,漸漸地每天的電話也變得少了,甚至莫征的語氣也開始跟著變得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