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童笑了,臉上滿是驕傲:“是啊,像我這樣的人,一萬個裏麵也難出一個。”
我突然明白我為什麼會討厭那個陳主席了,陳童滿臉的得意正跟他父親有異曲同工之妙,看得人一陣反感。
作為一名專業的心理谘詢師,我還是能好的掩飾住自己的情緒,並且將其化解。在我眼前的陳童,沒有什麼性別能力之分,他隻是我的病人,我的客戶,我的搖錢樹。
“我能坐下嗎?”我禮貌的問。
“喏,坐吧。”陳童指了指他麵前的沙發凳。
不慌不忙的坐下,我攤開手裏的記錄本和鋼筆:“是這樣的,我這次來是為了我們雜誌的一個風雲人物專欄……”
陳童又再次打斷了別人的話,第一次是遊雁聲,第二次是我。
他說:“能讓我看一下你的記錄本嗎?你要知道,他們都以為我有病,所以帶著心理醫生過來。那些心理醫生總會一開始冒充什麼人,我現在必須要小心。”
我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露出驚訝,一邊說一邊把記錄本遞給了陳童:“還有這樣的事?在我看來你很好啊。”
陳童笑了:“我也這麼認為。”
他接過記錄本翻了翻,抬眼看我:“是新的?”
“嗯。”我點頭,“我知道今天來拜訪您,所以特地帶了新的本子。我記錄好了,還得上交給我的上司,當然得用最好的。”
陳童突然開心了起來:“那是,因為我值得最好的。”
他把記錄本還給了我,這下情緒總算稍微放鬆了下來。我的手心早已微微冒汗,如果不是我今天出門換了一本新的,如果給陳童看見我之前的治療記錄,那我的身份就得當場露陷了。這個陳童,雖然表麵上看起來自負的很,但卻出人意料的精明。
從他在國內獲獎的經曆開始說起,陳童仿佛找到了一個傾訴對象,開始滔滔不絕的跟我說起這些值得驕傲的過往。
我邊聽邊認真的記錄著,很顯然,陳童喜歡我這樣認真的記錄他的話。
足足有兩個小時,我們談的都是陳童以前的經曆,他越說越開心,隱隱有亢奮的苗頭。我心裏已經對陳童現在的情緒狀態有一個初步的推斷——陳童此人,驕傲自負,不容許被人欺騙和看不起,更不容許自己的失敗。
這樣的人,往往在遇到失敗時,總會受到一般人沒有的重創。
三個小時過去了,我讓陳童檢查了自己記錄的內容,他很滿意的笑了:“你果然跟那些人不一樣。”
我笑笑:“陳先生,我明天還能過來嗎?”
陳童眼睛一亮:“好啊,歡迎。”
從房間裏出來,我沒有跟陳主席多說話,隻是要走了他的聯係方式。
在這個隔音不算嚴密的小四合院裏,我不能保證陳童不會聽到什麼,所以一切聯係都隻能用短信的形式來溝通。
關於治療費用方麵,我要求是日結。
這個要求讓陳主席很不爽,但他看到兒子今天開朗了不少,晚餐也跟他一起用了之後,當晚就把九千元直接打入了我的賬戶。
看到銀行賬戶裏多出來的錢,我忍不住彎起嘴角,摟著莫征:“真棒,剛複工就接了一票大單子。等我完成了,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