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們這一行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會遇見。
有的人愚鈍不堪，也有的人冰雪聰明，一點就通。這時候不光是心理師的技術技巧問題了，很多情況下也跟當事人自己的想法有關。
在醫學高度發展的今天，也沒有說能把全部疾病都給治療痊愈的，更不要說心理疾病這個起步晚的概念了。
很顯然，戴俞然就是後者。
她很聰明，一點就透，當真是七竅全通。
但聰明的人往往也會犯一個毛病，就是鑽牛角尖。
之前戴俞然鑽了莫征的牛角尖出不來，沒過一星期，戴俞然再次找到我。我看著她滿臉淡然的模樣，估摸著這女人應該是從牛角尖裏出來了。
“坐。”我笑眼彎彎的說。
我正在整理客戶的資料，順便製定疏導方案。這可是一項勞神費力的大工程，不同的客人有不同的心理問題，也有屬於自己的困擾；所以我隻能把這些人編號，按照不同的情況依次製定計劃。
見我麵前的材料一大堆，戴俞然突然麵色有些窘促：“說起來，我還欠你一句道歉。之前我以為我肚子的孩子是莫征的，所以刻意刺激你，讓你早產……還把你的辦公室門給鎖了。”
說到這個，我的眸子裏飛快的滑過一抹寒意。
臉上依舊笑笑，我說：“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既然戴小姐誠心誠意的道歉，那我當然會接受。不過，你今天來應該不是為了道歉這麼簡單吧？”
“是。”戴俞然微微昂起下巴，“我覺得讓我懷孕，並設計我去為難挑撥你和莫征的應該另有其人。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方載陽的，那就跟裴雅又脫不開的關係。”
這跟我一開始想的一樣，聽到方載陽這個名字，下一秒我就聯想到了裴雅。
沒辦法，之前方載陽和裴雅在一起的印象太過深刻。
哪怕後來方載陽回到方家，我也一樣會自動把他和裴雅聯係到一起。
況且，上一次從方載陽那裏得到的消息並沒有讓我阻止莫征和顧學章的項目，反而搞錯了方向，直接來了個滑鐵盧，讓莫征的公務更加繁忙。
每當想到這個，我總會對方載陽有點膈應。
“我在來平城之前就跟裴雅有過聯係，是她找到的我，而且對我的情況調查的清清楚楚。你當初……那些緋聞也是她告訴我的，我就是看到你對不起莫征的新聞，我才覺得你配不上他，心裏就起了把你取而代之的念頭。”
戴俞然果真是個鋼鐵直女，在工作上的雷厲風行帶入生活也一樣直接。
我眨眨眼睛：“然後呢？”
“我來平城之後，裴雅也代表裴家積極的跟我接觸。我當時並不知道裴家具體的情況還有他們跟你們的恩怨，隻是覺得裴家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所以就向莫征推薦了合作項目。沒想到，莫征直接拒絕我了。”
說到這裏，戴俞然臉上有些苦澀。
我立馬想起那一天在莫征辦公室門外聽見的一切，看來戴俞然沒說假話。
“後來，裴雅跟我之間的聯係就少了。我當時還以為是項目合作不成，她另外找別家了，我正好工作也忙，自然不會把她的疏遠放在心上。”戴俞然繼續回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