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經過我從事這一行到現在,我覺得這句話說的跟準確一點應該是——家家有個會念經的人。
就是因為會念經愛念經,所以家裏的這本經才會如此的難念。
就比如陸行長家裏吧,這個愛念經的人就是陸夫人許佩妍。
許佩妍嫁給陸唯一的時候還是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黃花大閨女,本來按照她自身的條件和家世,這輩子或許都成不了陸唯一的妻子。可陸唯一是個鰥夫,陸晶晶的母親早年去世,這就給了許佩妍機會。
陸唯一本來也沒想要再婚,隻想自己拉扯著女兒長大。
但陸唯一到底不是平凡之人,很快他在工作上的出類拔萃就受到了上級的重視,一路高歌挺進做到了行長的位置。緊跟著而來的就是他越來越繁重的工作,他自然放在女兒身上的時間也就不多了。
把孩子交給老人照顧,陸唯一不放心,他還是想每天上班下班能看見孩子。
於是,陸唯一才動了再婚的念頭。
再婚的要求其實不高,是個品貌端正的女人即可,陸唯一隻有兩個條件。
第一,
一定要對女兒晶晶視如己出;
第二,
不再生第二個孩子,家裏隻有晶晶一個。
說白了,就是陸唯一給自己女兒找了個更讓他放心的高級保姆。隻不過陸唯一也算有良心,當上陸夫人這些年,許佩妍的生活也跟著提高了好多個階層,至少在物質需求這方麵陸唯一可從來沒有虧待過她。
說到這裏,陸晶晶頓了頓,“我一開始也以為她是真心對我好,所以我也喊她一聲媽媽,讓我爸放心讓我們這個家能安安穩穩的。可是隨著我漸漸地長大,她就開始越來越不耐煩,甚至提出再給我添個弟弟。我爸拒絕了,她就變本加厲。”
她說著,大概是心情影響了食欲,手裏的烤鴨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了。
原來是這樣,我垂下眼瞼吹了吹手裏的牛奶。
“我和人家的婚約是小時候就說好的,其實如果人家不同意想反悔了,我們也不可能真的賴著不放手。我還這麼小,以後什麼樣的人不能找?但她就不,見那頭的事情黃了,她就立馬給我牽線搭橋,光是今天一天就讓我休假在家裏跟她去相親。”
陸晶晶抬眼看著我,女孩還略顯稚嫩的臉上帶著桀驁不馴,“我要是把這話告訴我爸,她一定會哭訴是為了我好,為了不讓我丟陸家的人。可她給我介紹的,不是她遠方親戚就是她朋友家的兒子,這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
我心頭咯噔一下,換個角度想想,如果是我的小晴空被這麼對待,我也要火冒三丈了。
“你可以跟你父親說啊,這不是什麼不好開口的事情。”我試著提議。
陸晶晶無奈的笑了:“說了又怎麼樣?我爸也很辛苦,工作那麼忙,還要養我們這個家。這些年來我之所以能過得不錯,都是因為我爸。再說了,她照顧我爸也很用心,我不想讓我爸以後老了沒人照顧,我是女兒再怎麼貼心以後都是要成家的,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陪伴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