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加重了,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回應我的是陸唯一的一聲長歎:“或許我不該說,但你父親幫過我那麼多,現在你又幫了我女兒,還為了我們一家把自己給搭進來。我、我……”
我微微皺眉:“陸行長,如果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不用拐彎抹角。不管是關於我父親還是莫征,對我來說都一樣。”
他們都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男人,一個是賜予我生命陪伴我長大的父親,一個是給予我未來與我攜手一生的丈夫。
“不過我要提醒你,如果你說的隻是道聽途說,而沒有確鑿證據的話,真的不必告訴我。”
陸唯一愣住了,好一會才開口:“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
“蘇家敗落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跟我知不知道這些所謂的真相有什麼區別?不管當年我父親和莫征達成了什麼條件,最終是我自己選擇了這個男人,而且我現在很幸福,這就夠了。”
是的,我蘇杭別的沒有,審時度勢的能力還是有的。
我沒辦法回到過去,去真的探究這些真相,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珍惜當下。
這是我在接手很多心理谘詢客戶時,唯一的總結和感慨。
陸唯一沉默了,良久之後才無奈的笑著:“如此說來,是我想多了。”
關於當年的事情,我並不是完全一無所知。
畢竟我都那麼大了,選擇嫁給莫征的時候也有二十出頭的年紀。不管是我自己主動,還是莫征向父親開口,我與莫征的緣分早就已經注定。
退一萬步說,就算當年蘇家公司沒有垮掉,估計也撐不到現在。
我的胳膊漸漸地發酸,換了陸唯一過來兩次後,終於外麵出現了一線生機!
我聽到一個悶聲悶氣仿佛隔著一床棉被的聲音在喊:“喂!!這裏好像有人!!過來幫忙挪開這些石頭。”
隨著頭頂的出口被打開,一道燦爛的陽光幾乎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莫征高興的叫出我的名字:“蘇杭!沒事吧?”
我低著頭本能回避著光線,大聲說:“我和陸行長還有晶晶都沒事。”
離開地窖的那一瞬間,莫征將我緊緊的摟在了懷裏,又是好一陣的檢查,確定我沒有其他受傷之後,這男人板起臉嚴肅無比的訓斥道:“你又擅自亂跑!”
我也很委屈:“我不想的,我是被推進去的。人家陸行長是自己摔到下麵的,那是主觀因素;我這完全就是被陷害,純客觀因素。”
莫征細致的眉眼在陽光看起來格外的好看,他微微眯起雙眸,從深色的瞳仁裏透出警告的意味:“你還跟我扯上主觀客觀了,蘇杭,你膽肥了啊。”
我癟癟嘴角,立馬決定不再這個節骨眼上跟莫征計較。
坐上了車,先是把陸晶晶送到了醫院,然後我們又馬不停蹄的趕去派出所做筆錄。整個流程做完,我才想起來問孟老師的事情。
莫征顯然知道的比我多,他告訴我:“她早就有準備,旁邊就有脫身的車,早就跑了。”
我一陣感慨:“最好能早點抓到,或許還能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