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錢債好還,人情難欠。
意思就是凡是扯得上鈔票的債務關係其實最簡單明朗的,把錢如數奉還,也就互不相欠;最麻煩的還是人情債,你欠一回還一回,對方再欠還一回欠一回,這關係就會越來越好。人情債跟金錢還不一樣,它最不喜歡被人算的很清楚。
如果算的太清楚,隻能說你們倆關係不到位。
當然了,也不是世界上所有的關係都能用人情二字來解決。
就比如養父母與養子。
看著那潑婦跳起來劍拔弩張的樣子,我心頭劃過的就是這樣一個念頭。
沒等我開口,旁邊的民警同誌就嚴肅的說:“這位阿姨,請你注意一下聲音,不要大吵大嚷。”
潑婦漲紅了一張臉皮:“她都要把我們放在這裏待一晚上,我還能有什麼好話說?”
我笑眯眯的看過去,唇邊一片淡然:“這話說的,你可別忘了是你帶著這些東西去典當才會被人舉報抓起來,難不成也是我讓你這麼做的?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到底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那女人終於被我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無比憤然的一屁股坐下,直接側過身體拿半邊後背對著我,一副與我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我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辦理好了一應手續後,我在民警拿來的檔案上簽字,這才看到這對母女的名字——葛常娟,齊芳。
葛常娟是潑婦的名字,齊芳是她女兒。
走出派出所大門的時候,天色早已一片濃厚的黑。
琢磨了一下時間,我便讓司機先回去,囑咐他第二天一早去我家裏拿了資料再送過來,我再跟我媽交代清楚,把需要的憑證一應俱全的準備好。
倒不是我躲懶不願回家,而是恰巧在這裏有我之前的一位客戶,既然來到了這裏,我打算明天抽空跟她聚一聚,順便請她吃頓飯,再看看她最近狀態如何。
我找了一家酒店入住,一番收拾就直接上床休息。
一天的忙碌讓我閉上眼睛大腦都是在叫囂著運轉,我要讓它慢慢的停下來,好接受周公的覲見。蜷縮在被窩裏,思緒開始朝莫征養母這件事上繞,也不知想了多久,正在昏昏沉沉半睡半醒的時候,突然身上壓了一個重重的東西,嚇得我魂飛魄散!
剛要張口叫人,對方卻好像深知我的反應,直接把我拉進了懷裏,無比準確的吻住了我!剛才還驚魂未定的心跳驟然間放緩了——這氣息我很熟悉,這是莫征!
我的腦袋裏仿佛灌了一整袋漿糊,根本無法思考。
怎麼會是莫征呢?
莫征怎麼會在這裏?
難不成我還在做夢?我已經思念這個男人到如此地步了嗎?做個春夢都這麼真實!!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男人結束了這個吻,無比親昵的在我的唇瓣上輕輕一舔,更是蕩起了無邊的漣漪。
我茫然:“莫、莫征?”
“是我。”男人略顯粗重的聲音回答。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忙摸著打開了床頭的燈,頓時一室明亮,我終於看清了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