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那女人居然流露出不解疑惑而後又很驚訝的神色。
足足愣了有好一會,她才猶豫的開口:“你什麼意思?我女兒難道不是因為你的泄密才想不開自殺的嗎?”
我可沒想到對方還能把這件事理解成這樣,頓時覺得好笑。
“首先,你女兒突然攜子回到平城向裴墨討個說法,無非是看到了之前裴墨即將大婚的消息,覺得裴墨要結婚了,她這個已經生了孩子的人要怎麼辦,她當然會坐不住回到平城來。”
“其次,裴珍小姐已經說的很清楚,在我給裴墨做心理谘詢之前我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所謂泄密也就無從談起;話又說回來,就算是我泄密的,你女兒應該感謝我而不是怨恨我。”
說著,我輕輕一笑,卻沒有半點暖意:“因為我泄密了,大家才能知道裴墨身後還有個跟他在一起數年並且生下孩子的女人。相信在這之前,你女兒應該不止一次登過裴家的門,有哪一次如願以償了呢?”
那女人咬咬牙,還是在嘴硬:“那憑什麼說你泄密了他們就能服軟?”
“就憑我不是裴家能收買得了的人。”我朗聲道,“如果真的是我泄密的,今天你女兒就不會死,她會端端正正的坐在這裏,說不定不但裴家能認下那個孩子,還能讓她進入裴家的大門。”
裴家畢竟是要臉麵的高門大戶,一個區區不知名的女人帶著孩子上門鬧事,在他們看來簡直再好解決不過。心善的人家給一筆錢了事,如果遇上鐵血手腕的當家人,恐怕會直接把人給轟出去,做的毫不留情。
可想而知,當初那個凶手一定也是這樣,最後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被人給利用了。
不然怎麼會找我到,不然怎麼會見到莫征的第一眼就要動手殺人!
道理大家心裏都明白,這個女人也不傻,終於咀嚼出我剛才話裏的意思了。
我垂下眸子沉默了一會,再次抬眼時還是不可反駁的銳利:“我與你女兒並無實質的矛盾,在這之前更是毫無瓜葛。所謂的泄密今天看來也不過是一場誤會,你能憑著裴家的孩子從這裏要到一筆不菲的賠償已經是很幸運。隻是……你們憑什麼把髒水都潑到我的頭上?”
“我和莫征才是受害人吧,那位無辜的醫生才是真正的亡魂吧。你女兒哪裏冤了呢?”
一番話,說的那個女人幾乎不敢與我正視。
會客廳裏沉默了下來,沒有一個人敢率先打破這種僵局。
我環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對麵那個女人的身上:“如果不是你女兒背後有人指使,她又怎麼會找我泄憤,就因為所謂的泄密?”
這話說的那女人渾身一顫,最終不甘心的看著我:“那你想怎麼樣?我女兒已經死了,已經償命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怎麼感覺你好像還很委屈似的?”
“她是應該的,我隻是可憐孩子!這麼小就沒了母親。”那女人嗚咽了起來。
我無比涼薄的說:“是嗎?我還覺得人家醫生家裏可憐呢。培養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出來一個精英醫生,卻死在了一個人渣的手裏。不但人家家裏人可憐,人家醫院也倒黴,病人更是不幸,失去了這麼好的一個醫生。她創造的價值,又豈是你女兒能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