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中畢業在社會上正經工作都沒幹滿一年的人,居然張口就想在平城最好的公司裏混個管理層,你自己覺得這個笑話說出去有人信嗎?”
“還是你覺得我們莫征的公司不如你們裴家,所以隨便弄一個人來也能當個中層管理?”
話說到這裏,氣氛就顯得尷尬了。
裴母索性端著茶杯一個勁的喝著,她不斷轉動的眼珠子暴露了此刻紛雜的心情。
我當然不會認為裴母會這麼就放棄,更不會以為她就這麼能接受我的說法。
她隻是一時間被我說懵了,正在想辦法重新穩固疆土。
我放下手裏的茶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笑笑開口:“道理嘛,大家都懂。可人情畢竟還在,就像你說的,葛常娟和我們家莫征好歹有那麼段母子情分。所以,我們還是讓齊芳進了公司,也給了她想要的職位。但是職位給出去了,工作能力和成績總要自己掙吧?”
“這個當然。”裴母笑得訕訕,“我現在跟你說的不是齊芳工作的事情,而是司機和保姆還有物業的費用。就算齊芳現在工作的不錯,有一份薪水,這三筆費用加起來也遠超她們的能力。”
我冷冷的鄙夷的看著她,靜靜的聽她說完。
裴母見我沒有吭聲,又說:“這兩筆費用加起來也要不少錢了,或者你們可以等她們再有點積蓄,這樣才好讓她們自己承擔。”
我一陣冷笑,索性連麵子都不想給了:“裴夫人這話說的我可聽不懂了。別墅是她們自己要的,司機和保姆等服務也是她們自己所求的。怎麼,開口前就沒想過自己能不能負擔的起?”
“她好歹是莫征的養母,你們給她這些還不是為了敬孝道!說出去也是莫征臉上有光,沒有忘記當年養母的養育之恩!你們怎麼還好意思讓她自己負擔這些!”
裴母聲音一下子提高了。
我厲聲道:“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予漁。這個道理,裴夫人應該明白吧!你以為我和莫征是在乎那麼點錢嗎?我們還不是為了她們母女未來著想。”
“別墅我們可以給,司機和保姆的費用我們也能承擔。但你有沒有想過,她葛常娟到底沒有真的撫養莫征長大,所謂的養育之情也不過是掛在嘴邊的嚼頭,真要論起真來她能在這裏站得住腳嗎?”
“我們讓司機和保姆問她們母女要錢,也是把她們當成真正可以獨立的一家人。這樣才能得到她們應該有的尊重和體麵,走出去也不會有人說閑話,說這是靠著別人吃飯的母女倆。人活著嘛,總要爭一口氣。”
我說著,唇邊劃開一抹淺淺的冷笑,“還是裴夫人覺得,她們可以不要臉,直接躺著坐吃等死比較好呢?”
“大家都有眼睛,司機和保姆也是人,真要成了她們想的那種生活,我保證她們不會過得很舒心的。”
裴母啞然了,難以置信的瞪著我,大概是沒想到能從我嘴裏說出這麼多道理來。
可偏偏,她一條都不能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