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薛染百無聊賴的做著香囊,聽著下人稟報薛夢的事,隻是簡單的點了點頭,繼續研磨香草,並不在意。
“這二小姐出去的蹊蹺,小姐不讓人跟著看看?”
“這香草曬的不錯,回頭等香囊做好了,也給殿下送一個去。”她有意避開千巧的話,千巧卻是一臉不解。
話音剛落,恰逢某人踩著點進來:“愛妃要送本殿什麼?不如讓本殿先瞧瞧?”
“殿下怎麼來了?”
墨輕羽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千巧會意立刻退了出去,親自去沏茶。
從進來開始,墨輕羽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薛染察覺到他的目光,卻並不在意,依舊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
“你可知薛夢去了天牢?”
“知道。”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嗎?”
“殿下不是也明知她去做什麼還如此縱容嗎?”
他聞言不怒反笑:“可來本殿和愛妃心意相通了。”
“或許。”她亦微微一笑,沒有商量,沒有互通口信,二人卻不約而同的縱容薛夢如此。
“那麼你猜猜,她能不能得手?”
“為何要猜?殿下心裏明明已經有了答案,殿下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他眼底有一抹驚訝,茶水送上,二人對飲,目光交彙之際彼此心意相通。
她知道薛夢一定不會成功,墨輕羽也同樣明白,而墨梟然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利用了薛夢,隻會加速他的死亡。
天牢之中,薛夢穿著不起眼的衣服,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用風帽蓋住了頭,遮住了容貌。
春荷跟在她身邊,手中提著一個食盒,戰戰兢兢。
往獄卒手中塞進了一錠銀子,他們才終於肯放行。
墨梟然不同於一般的囚犯,皇室宗親都關在天牢的最深處。薛夢一路由獄卒領著,一直到,了最深處,一間僻靜的牢門外,獄卒才停下腳步,語氣惡狠狠的:“快著點,你隻有半個時辰,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不管。”
“軍爺放心,我們說完話就走,不會給你添麻煩。”
薛夢又塞了一塊玉佩到那獄卒手中,他掂了掂分量,這才滿意的打開牢門,去外麵守著。
薛夢接過春荷手中的食盒,也命她先去了外麵。
牢房中一股腐爛的惡臭,還有老鼠窸窸窣窣的叫聲,想起自己從前也經曆過這一切,薛夢不寒而栗。
墨梟然坐在鋪滿稻草的床上,他頭發散亂麵容憔悴,卻氣定神閑,反倒比從前更為冷靜。
經曆了這麼多事,他已經沒什麼輸不起的了。
抬頭一看見站在牢門前的人,眼底多了一抹諷刺:“怎麼是你?”
“我來看殿下,順便給殿下帶了點吃的。”
“我已不是太子,你不必如此假意逢迎。”
薛夢步步靠近,走到他身邊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殿下不必如此疏遠,無論夢兒如今到了何處,都還記得殿下當初的救命之恩。”
墨梟然忽然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是墨輕羽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