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梟然的牢房中有一張床,還有一張小茶幾,連上麵的茶也是準備好了的。
“你來了。”他親自倒了杯茶水遞到她手中,她接過,杯子竟觸手生溫,這茶竟是熱的。
在別處十分尋常的東西,在這天牢之中卻是十分罕見。
她喝了一口,感慨道:“殿下當真是好本事,即便在這天牢之中也能過得比旁人舒服。”
“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恐怕早就被吃的骨頭也不剩了。”
“殿下真會說笑。”她還想再喝一口,墨梟然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身側。
手中的茶盞哐當落地,薛夢吃了一驚,墨梟然的神情可怕,令人不寒而栗。
“放開我,殿下你弄疼我了。”薛夢掙紮了一下,見她反抗墨梟然立刻抓起地上的碎片,將鋒利的邊緣抵住她的喉嚨,“本殿看你在三皇府風流快活,早已忘了本殿的囑咐,你信不信本殿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薛夢驚恐不已,那鋒利的瓷器碎片已劃破了她的皮膚,隻要他再一用力,頃刻間便能割破她的咽喉。
她不敢反抗,更是大氣都不敢出,連忙道:“殿下怎能如此想夢兒?夢兒是來晚了一些,可這都是為了殿下,殿下竟還想要我性命?”
“哦?那你說說你是如何為了本殿?”他的語氣鬆緩了一些,然而卻並沒有一點鬆手的意思。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散播出了消息,不光如此,我還將這件事嫁禍到了薛染身上,薛染被禁足,如今墨歸雁更是為了薛染和墨輕羽大吵一架,二人關係也是岌岌可危。殿下不覺得如今是最佳的動手時機嗎?”
墨梟然仔細分辨著她的話,漸漸鬆了手。
薛夢趕緊後退一步,用手絹捂住脖子上的傷口,看著手絹上的血跡,薛夢既害怕又心驚。
這個人簡直是個瘋子!
她絲毫不懷疑他剛才的殺心。
墨梟然看著她如受驚的小鳥,忽然轉變了態度,捂住她按著傷口的手:“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還疼嗎?”
與他接觸的瞬間薛夢像是觸電一樣,身子下意識一顫。
墨梟然像是完全換了個人,溫柔的替她擦拭著傷口,動作極輕,像是在擦拭著心愛的珍寶。
薛夢一動不動,忍著疼痛,任由著擺弄,像是一個聽話的娃娃。
墨梟然仔細的替她處理好了傷口,微笑著撫摸著她的臉,這個笑容讓薛夢不寒而栗。
“你不用擔心,既然時機已經到了,明日我便會命人在朝堂之上向父皇稟報謠言一事,我倒是要看看父皇是要他的寶貝兒子,還是要維護皇室的尊嚴。”
“明日?這麼快?”薛夢吃了一驚。
墨梟然看向她,意味深長:“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薛夢低下了頭,似在想著什麼,很快他便挑起了她的下巴,“你我如今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你還要瞞著我?”
她看向他:“一個時辰就夠了,殿下有想要對付的人,我又何嚐不是呢?”她咬牙,緊捏著拳頭:“我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全都是仰仗薛染那賤人,這個仇我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