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他顫抖的抓住了她的手，“阿雨，我知道我欠你的怎麼也還不清，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崇兒是無辜的，你一定要救他，他也是……”
最後幾個字極盡微弱，太後湊了上去，終於勉強聽清，她驚訝不已，但很快淚流滿麵。
公陽輝用最後的力氣抬起手撫摸著她的臉：“阿雨，終究你還是輸了。”
他的手垂落下去，連同著她的心也一起摔碎了一地。
“為什麼？為什麼要一直騙我……其實這麼多年，我從未真正想過要你性命。”
……
太後抱著他的屍體，頹然靜坐許久，手中緊緊握著那個香囊，往日一幕幕又重新浮現在腦海中。
眼淚流盡，她忽然笑了起來，看著懷中早已沒了呼吸的人：“的確，你贏了，你用你的死來逼迫我幫你報仇，你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我就是恨我自己，為什麼當初還偏偏喜歡了你。”
直到他死她才肯說實話，可惜他卻再也聽不見了。
公陽輝死了，死在太後宮中，名義上是畏罪自盡，但關於他真正的死因外界卻頗多流傳。
薛染也十分意外，原以為公陽輝是找太後幫忙，她還正奇怪二人之間有什麼糾葛，不曾想公陽輝這一去竟丟了性命。
其間種種撲所迷離，讓人既驚訝又好奇。
京都之中傳聞頗多，一說是太後殺了公陽輝，因為公陽輝手中有太後的把柄。又有說法是皇帝一早便想要了公陽輝的性命，隻是怕落下殘害功臣的罪名，所以才假借太後之手。
這兩種說的有理有據，也頗合情理，還有誇張的說公陽輝意圖對太後不軌，恰好被皇帝撞見所以秘密處死保守秘密。
薛染聽到這個版本，差點沒笑得把茶給噴出來，這也太扯了吧。
不過歸根到底這是皇室秘聞，要想知道真相還隻能求教寒親王殿下了。
薛染特地興致勃勃的去了書房，還未進去便聽見裏麵有聲音傳了出來，看來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羽哥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知道現在外麵的傳聞有多難聽，都說寒王妃不守婦道和六殿下勾勾搭搭的，我也是為了你的名聲著想，你千萬要相信我。”
“染兒和六弟是去救濟難民，傳聞不過是無稽之談，無需在意。”
“可是聽說他們在人前十分親密，甚至還手牽著手，也不知道在背地裏究竟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話音一落，薛染便走了進來：“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怎麼不知，你說來聽聽。”
鍾芸兒聽到薛染的聲音，嚇得身子一顫，連忙回頭看向她，一臉警惕。
薛染走到墨輕羽身旁，墨輕羽抬頭一臉寵溺的看向她：“染兒，你怎麼來了？”
她一出現，墨輕羽的目光便全在她身上，根本當一旁的鍾芸兒不存在一樣。
“王爺這邊有蚊子在嗡嗡亂叫，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她目光冷冷的看向鍾芸兒，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從眼底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
鍾芸兒別過頭，目光下意識躲閃，拽著袖子心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