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墨輕羽坐了下來,很快宮人便將茶水送上。
皇帝移除了警惕,語氣也緩和了許多:“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兒臣帶了一個人,想請父皇一看。”
“什麼人?”皇帝詫異,隻見墨輕羽吩咐了幾句,沈落立刻出去,不到片刻便壓著一個帶著鬥笠的人進來。
鬥笠的垂簾擋住了那人的臉,從身形上隱隱可見是女子。
“你是誰?”
墨輕羽做主叫退了屋子裏的下人,皇帝並不在意,此時此刻他的目光都落在眼前這神秘人身上。
待到屋子裏沒了外人,墨輕羽才讓那人取下頭上的鬥笠,露出了真容。
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皇帝初時沒認出她是誰,看了她片刻忽然道:“朕記得你,你是父皇身邊的宮女。”
“奴婢見過陛下,能夠照顧先皇是老身一輩子的榮幸。”那婦人跪下朝著皇帝深深的磕了個頭。
“你來做什麼?朕記得父皇駕崩之後得了恩典早已出宮。”
“奴婢今日之所以回宮,是因為有要事稟報,這件事與陛下有關,也與太後有關。”
皇帝微微詫異,下意識看了墨輕羽一眼,隨即道:“你想說什麼?”
“陛下可還記得,當初太後還有一子,可惜一出生便染了病英年早逝。”
“既然已死,又替他做什麼?”
“當初就連先帝對他也寄予厚望,難免引起先皇後的嫉妒,太後懷胎時為及時防備,才被先皇後下了毒手,導致那小皇子一生下來便染病。而奴婢本事陛下吩咐處死那孩子的宮女,但見那孩子尚小奴婢於心不忍,因此便答應了一個人,替他偷偷將孩子送出宮去。”
皇帝眉頭緊擰,這些事他竟毫不知情:“你說的是什麼人?母後?”
婦人搖了搖頭:“太後當初被禁足宮中,先帝就是怕她不忍,才出此下策。而收買奴婢的不是別人,正是伯西侯公陽輝,陛下應該知道,太後當初是伯西侯送入宮中,所以奴婢並不懷疑伯西侯是想幫太後。”
皇帝神情更冷:“那麼那個孩子……”
“是,那個孩子是被人陷害,所以送出宮醫治病很快就好了。伯西侯一直將他收養在膝下,不錯,他就是伯西侯的兒子公陽輝。”
即便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但當親耳聽見時皇帝還是震驚不已。
沉默許久方才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從前除了奴婢便已經伯西侯,當然如今還有陛下和王爺。”
“你既是宮中老人也該知道規矩,朕不希望再有人知道這件事。”
“奴婢明白。”
“下去吧。”
“是。”婦人退了下去。
皇帝坐了下來,半晌不語,墨輕羽默然奉上一盞茶:“父皇。”
皇帝搖了搖頭,推開他手中的茶水。
墨輕羽靜靜坐在皇帝身旁,守候著他,也是等候著他的吩咐。
許久之後,皇帝方才道:“你說太後為公陽崇說情她究竟是何意?”
這個問題可大可小,墨輕羽謹慎答道:“皇祖母為公陽崇說話,應該是感念公陽輝為朝廷做過的事,是為父皇安撫朝臣,不讓朝臣有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