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染無奈的歎了口氣,一副同情的目光看向陳儀。
即便蒙著蓋頭,可她剛才依舊注意到那蓋頭朝這邊偏轉了一下,顯然陳儀是在看墨輕羽的。
隻是陳儀若是知道墨輕羽看她的真實想法,那還不氣吐血?
墨靈柩牽著陳儀的手,二人一副琴瑟和鳴的模樣,倒是羨煞旁人。
絲竹之樂不絕於耳,樂師也是陳儀從新陳帶來的。
德貴妃不免同皇帝感慨:“從前臣妾隻知新陳人好武,不知新陳人在曲樂上也有這麼高的造詣,這曲子臣妾從未聽過,但當真好聽的緊。”
皇帝點了點頭:“朕也十分意外。”
陳儀聽到二人的對話,心中越發得意,她道:“陛下,這次隨行我和二皇弟一起來大渝的,除非禮樂之師,還有織女工匠。我父皇說了,他是有心和大渝交好,自然要交流兩國文化。”
皇帝表示讚許:“朕也讓工匠技人隨行寧安的隊伍,也讓新陳好好看看我大渝的技藝禮樂。”
陳儀今日表現的分外順從,她微微一笑道:“我從新陳帶來了一匹舞姬,訓練有素,今日剛好可以表演父皇母後看。”
陳儀拍了拍手,早已候在殿外的舞姬立刻進來。
樂師的奏樂忽然停了,等到舞姬都站好了位置,樂師才重新開始奏樂,卻瞬間換了一種風格。
舞姬隨之起舞,舞袖偏偏,薄如雲霞,令人挪不開眼。
眾人感慨,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舞。
陳儀注視著其它人的表情,心底暗暗得意,她準備了這麼久的東西,今日終於派上用場。
既然已經決定要留下來,那自然要想方設法討好大渝皇室了。她可不是傻子,有陳歇在時她可以任性可以為所欲為,但當家人都離開之後,她自然不會如先前一般。
陳儀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在薛染身上,嫁給了墨靈柩不代表她放過薛染,薛染給她的羞辱她全都記在心裏,定會想方設法的討回。
陳儀仔細的觀察著參加這場婚宴上其它人的表情,卻唯獨忽視了自己身邊的那個人,而墨靈柩一直靜靜的看著她,今日陳儀的表現也讓他非常意外。
很快墨靈柩微微一笑,懂得生存的女人,他並不討厭,這個女人似乎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招人厭煩。
洞房花燭夜,墨靈柩帶著一身酒氣進了房間。
下人早已準備好了合歡酒,擺放著最顯眼的桌子上,陳儀蒙著紅蓋頭,安靜的坐在床上等著他。
他擺了擺手,屋子裏的下人立刻盡數退去。
他端起合歡酒一步步靠近。
蓋頭下,陳儀拽著衣擺,竟莫名的有一絲緊張。
她以為自己已經能很坦然的麵對這一切,但現在看來她不能。心底對自己這小女兒的嬌態有幾分氣惱,就在這時,蓋頭被掀開了。
墨靈柩挑起她的下巴,靜靜的注視著她。
而在這忽然的動作下,她抬頭竟是一臉嬌怯。
墨靈柩要喂她喝下那杯酒,陳儀卻掙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