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如蔓躲閃的意思太刻意了，衛成峰頓時明了。
雖然他並未有說什麼，但麵色極為難看。他沉著臉瞪了衛如蔓幾眼，才拂袖道：“你給我好好整理。”
“是。”
衛如蔓低著頭，從不輕的關門聲中聽出了衛成峰的怒火。
她早就聽見了衛成峰的腳步，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刻意吸引他。
直到傍晚的時候，衛婉兮才回來和衛如蔓回家。見她一路興趣不高，衛如蔓便有了幾分的估量。
前世趙泓鈺一直都沒有對衛婉兮產生過興趣，而他喜歡的女子，竟然是……
原本剛入府便想回到屋內的衛婉兮和衛如蔓一入家門就被叫了去，一如衛如蔓所料，衛成峰本就脾氣不好，半個下午，顯然不夠他消氣。
“婉兮！”衛成峰怒喝一聲，“你今日沒在書房，是去哪裏了？”
聽到父親的問話，衛婉兮渾身一顫，接著惡狠狠地看了低頭裝啞巴的衛如蔓一眼。不是說好的替她打掩護嗎？這個衛如蔓，真是沒用！
“爹爹，我隻是……”衛婉兮心懷忐忑，“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隻是姐姐和我說，沒關係的，我才會去。”
好家夥，做什麼都還記得甩鍋。
聽到此言，寧美清縱然吃驚：“婉兮，你怎麼能這麼說？”
“娘親，我說的是實話啊！”衛婉兮睜大眼睛，一派無辜，“姐姐答應我了，所以我才會想出去玩的。不過也不怪姐姐，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貪玩……”
衛婉兮每說一個字，衛成峰的臉色就黑了一分。
“衛如蔓！”衛成峰怒吼，“身為姐姐，你是怎麼教導妹妹的？看來你還不知悔改！來人啊！把她關入祠堂好好反省！”
“老爺！萬萬不得啊！”寧美清大驚，“如蔓縱使有錯，那也隻是因為她寵愛婉兮而已！而且如蔓本就大病初愈，身子虛弱，要是又出了實情那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衛成峰有沒有聽進去寧美清的話，隻是神情卻好上了許多。
半晌，他才擺了擺手：“罷了，這件事就這麼過了吧，你們下去吧。”
他這才看了眼衛如蔓，從始至終，衛如蔓一直都是低著腦袋，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時，她抬頭了。
似乎是察覺道了他的視線，她的目光直直對上了衛成峰的雙眼。那是不帶任何情緒的注視，幾乎揪不出任何感情，就像最為平靜的一汪泉水，清澈見底，卻是——
水至清，則無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衛成峰總覺得，自己好像要失去什麼。
不過他又立即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可笑，這可是他的女兒，他想怎麼處置都沒有問題，而他的女兒，難道會恨他不成？
是，衛如蔓的確不會恨他。
但從此以後，她也不會將他當作一個父親。
可能在別人眼裏，衛成峰隻是因為衛如蔓沒有做個好姐姐而生氣。但是衛如蔓太清楚了，衛婉兮是他寵愛的女兒，他舍不得懲罰她。
於是，所有的一切，都被遷怒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