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婉兮如其他女子一般,也是很受讚美言語,但此刻從他嘴裏出來的話,卻深感厭煩,一是向來對他沒有什麼好感,二是若非不是形勢所迫,今日也萬難對他笑臉相迎:“婉兮請表哥前來,當然是有一條明道要指點與你。”
席野生因為衛尚書動不動就一副威嚴嚴苛的黑臉,漸漸失去了來衛府的熱情興致。後來察覺到何玉蓮對自己很是放任,幾位表妹,個個長得如那嬌豔欲滴的花兒,特別是衛府這大小姐衛婉兮,更是傾城之貌,不過,衛婉兮脾性孤高,一向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臉色。不成料到昨兒她帶信相約,這能不欣喜如狂嗎?
他此刻看著她國色天香的笑顏,唯一的感覺是自己以前交往過的女子個個都是那般俗不可耐,他突然產生了迫切願望,很想此刻就能摟著她的腰身,嗅嗅她的發香。然而他很明白,自己也隻能望梅止渴了,不敢忘記護國夫人交代過他的話,萬萬不可在大表妹麵前胡來,因為衛府大小姐的前途,就憑這番豐采,也必定是無可估量,他又怎麼敢有想入非非的舉動?
然而衛婉兮的那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令席野生控製不了自己的心跳加速,垂涎三尺的嘴臉怎麼也掩蓋不住:“妹妹有需要表哥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在所不辭!”
不料衛婉兮玉指一伸,看著對麵的花園涼亭上說道:“表哥,你可認得我那剛回家的婉兮姐姐?”
席野生隨著衛婉兮的視線看去,不由眼前一亮,站著的背影是一個小男孩,而男孩旁邊坐著一個女孩,聽不見他們交談的話題,隻看到女孩那笑得很開心。她身穿一件淡藍色的襖裙,如墨的長發用一根荷藕色的緞帶輕輕挽起,頭上斜插一隻木質紫薇花的簪子,柳葉眉下,扇子似的睫毛下的雙眸如同古井中的水,瀲灩出清冷的光芒,口如含珠丹,膚如凝脂!
衛婉兮看到席野生那一副癡呆的模樣,抬起手腕伸開玉指在席野生眼前揮了幾下,自個笑道:“怎麼樣呀?”
席野生被她這一晃,方回過神來,立馬堆上一臉笑容:“那個就是你那命帶煞星的庶出妹妹?人還長得——”
比起衛欣蘭和衛欣如的玲瓏乖巧,衛飛凝的妖豔嫵媚,還有衛婉兮的傾國之貌,衛如蔓那雙清冷如同古井深幽的雙眸,在席野生這個品嚐過無數美色的風流浪子眼裏,便是別樣的一種道不明的味道。
衛婉兮莞爾一笑,說:“表哥,婉兮姐姐長得好嗎?”
“好!好!”席野生在連說兩個好字後,好像突然記起了什麼,尷尬的笑著說:“不過,自然是不能與表妹你相提並論。”
這話不是多餘嗎?衛婉兮的臉色微微暗淡了下來,說道:“表哥可對有對婉兮姐姐動了心?”
席野生聽到這話,吃驚不小:“表妹是在尋我開心麼?好歹她也是姨夫的女兒!”
衛婉兮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他,說:“在衛府,如果是其他小姐,你當然不可造次,至於她,表哥如果真心愛慕,那就要了她,又有什麼關係?”
席野生在十四五歲的時候,便和女人有了交往,然而一直以來,他所接觸的不是淪落風塵之女,便是自家府裏長得出眾的侍女們,或者是在外麵看上了哪家普通人家裏的閨女,隻要他高興,便弄進府來,母親即便是訓斥一番也不得不放其進門。然而這衛如蔓,雖說是庶出,那也是姨夫衛尚書的親閨女。他如果想入非非惹出什麼禍事來,又有何臉麵再進衛府來?所以,他不得不再顯猶豫。
衛婉兮見他如此這般,不由冷笑道:“表哥,你得想仔細了,這機會可不是一直等在那裏的!無論事態發展如何,母親對你怎麼樣,你是知道的!
席野生聽著這話,仔細一想,隨即茅塞頓開,整個人居然如同懷春的少女,滿臉緋紅。望了望對麵的衛如蔓,他終於下了決定,目光篤定地看著衛婉兮,說:“那就一切拜托表妹了!”
平陽侯府裏的主子護國夫人,可不是表麵的和藹可親,那些在表哥麵前不再受寵的小妾,哪裏還有好日子過的……
衛婉兮逐漸展開了笑顏,命帶煞星的庶出之女,衛如蔓你想在平陽侯府裏有個正式媳婦身份,姨母這一關你又如何過得了?如此一來,就不得不乖乖做一個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