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雨的眼珠子猛地瞪得更大了,若不是衛如蔓捂住她的口唇,少不得尖叫的。
“這,這怎麼會?”
隻聽得那邊傳來靡靡之音,而且看模樣聽聲音,都是四小姐衛婉兮。素雨不可置信的瞧著衛如蔓,眼中滿是震驚:“那,那男人是李公子?”
衛如蔓緩緩點頭,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個銅鑼,直接就敲了起來:“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啊!”隨後立即拉著素雨往山下跑。
素雨一邊興奮的跑著,嘴上卻說著:“小姐,這大冷的天,雪都積了這麼厚,你怎麼還喊天幹物燥啊?”
等到了花園中,兩人躲好,聽著山上一道淒慘的尖叫,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盡是戲謔,這才回答:“這天寒地凍的,他們倆人幹菜烈火,可不就是天幹物燥嗎?”
素雨豎起了大拇指。
回到柔雲院沒多久,衛如蔓便聽著寧清美驚慌的聲音,走出屋子就見她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直接就被衛如蔓喊住了。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
“蔓兒,婉兮出事了,她一向那麼乖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蔓兒,婉兮,蔓兒……”
瞧著她這般無措的模樣,衛如蔓內心感慨了一聲,到底還是沉下聲:“母親,您別著急,婉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快,快去老夫人那。”
衛如蔓與素雨對視一眼,素雨這才上前,讓丫鬟們給大夫人穿戴整齊,這才扶了她一起離開院子。
此刻的靜思閣中,氣氛很是壓抑。
衛成鋒沉著一張臉,雙手緊緊的扣住了膝蓋,不言一語,上頭老夫人手中佛珠緩緩的推動著,雙眼緊緊閉著,底下,衛婉兮衣衫不整的跪著,那李林衛卻是直接叫人綁了起來,衛如蔓跟著寧清美進入時便瞧見這樣的場景,微微一怔,旋即出聲:“婉兮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衣衫不整的,是被誰欺負了?”
她這話一出,便被寧清美緊緊的捂住嘴。
哼,就知道她這母親依舊將婉兮看成是眼珠子,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素雨小心的扶著寧清美坐了下來,這才走到衛如蔓身邊,老夫人微微抬起一隻眼眸,歎息一聲,又閉上眼。
衛如蔓朝英兒看去,卻瞧著她微微搖了搖頭。
“哎……”
衛成鋒又是長長的歎息一聲。
這時,門外傳來何玉蓮焦急的聲音,衛如蔓心中暗暗冷笑,怕是何玉蓮剛處理好那些奴才的事情,便得知了這事情吧,隻是此刻前來,也已經晚矣。
倒是還有另一道急切的腳步聲響起,片刻之後便有一聲沉穩的聲音從外頭傳來:“老夫人,李某人求見。”
“進來吧。”老夫人這才緩緩睜開雙眼,手中的佛珠收了起來,雙眼直直的看向門簾處。而衛如蔓卻是身子一僵,李平貴!
居然是他!
想起前世他高高在上,狠厲的指責她不守婦道,還言及一定要她五馬分屍,衛如蔓的心便冷了下來,前世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世間居然有這種惡人,所以臨死前也想不通,究竟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是沒能為李家生下一兒半女嗎?
瞧著躬身進入的男子,衛如蔓幾乎是咬牙切齒,然而片刻之後她嘴角便微微上揚。
看到了嗎?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如今高高在上的,可是我衛如蔓!
李平貴一顆心顫抖著進去,見到被五花大綁的李林衛之後,直接一腳就踢了過去:“你這個畜生。”
罵得好!
衛如蔓心情大好的喝了一口茶,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對父子。
“好了,老李,這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便不是打罵就能了的。”衛成鋒此刻心中才是難受,李平貴是他的手下,但是卻掌管著衛家最為命脈的商業,他是輕易棄不得的,此前便是因此而特意訂下婚約,卻不想,今日卻是發生了這事。
何玉蓮是跟在李平貴身後進來的,一眼便瞧見衛婉兮那淒楚的模樣,心中便是一顫,隻是此刻她隻能冷靜,當下悄悄轉頭抹了抹眼淚,轉身時一臉肅穆。
衛如蔓不動聲色的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中,端著熱茶給已經掩麵哭泣的的寧清美:“母親,先喝口茶吧,您寒毒侵體,還是暖暖身子的好。”
老夫人聽聞這話,又是歎息一聲:“清美,蔓兒說的是,發生了再大的事情,也沒有自己重要,喝口茶,先別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