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欣蘭被衛如蔓這冷淡的表情怔住,微微後退一步,而後很快便有笑了起來:“三姐姐一向與四姐姐交好,如今四姐姐出了這事情,三姐姐怎麼漠不關心?”
“衛欣蘭,你究竟想說什麼?”衛如蔓冷眼瞧了她一眼,不過一個膽小之人,居然想在自己麵前企圖煽風點火,衛如蔓嘴角微微勾起,雙眸清冷的盯著她,就像是看一個小醜似的。
“三姐姐,你,你為何這般說?”衛欣蘭猛地捂住胸口,一副受傷的神情,目光漣漣,言語中說不出的幽怨,隻是她到底隻是個庶女,比不得衛如蔓這嫡女的身份,卻是質問不得。
衛飛凝走了上來,拉著衛如蔓:“三姐姐,你可別怪五姐姐了,她向來說話便是如此,如今雪大,姐姐還是別待著這邊了,可莫凍著了。”
對於衛飛凝這位妹妹,衛如蔓倒是沒有太大感覺。前世她清冷,與這些姐妹也疏離的多,這位妹妹自出嫁之後便跟隨丈夫離京,直至她死後也未曾見過,思及此,她微微頷首,隻是一雙冷眸依舊盯著衛欣蘭,輕輕冷哼了一聲:“五妹妹雖個性灑脫,但還須小心禍從口出。”
說到此處,她又輕笑一聲:“罷了,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麼?五妹妹自有父親管教。”
衛欣蘭是已故的大姨娘生的,真真是有娘生沒娘教,何必跟她這種人計較呢?
衛飛凝親昵的拉著衛如蔓離去,剩下衛欣蘭在原地跺腳,她身後的丫鬟茉莉見了,小心翼翼上前:“五小姐,怕是四小姐這事情果真跟三小姐脫不了關係,小姐你這般問定然是惱羞成怒了,隻是三小姐以前可不是這性子,為何這短短時間內變化這般多?”
“哼,變了又如何?不過就是一個嫡女而已,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如何自相殘殺。”衛欣蘭說完,眉眼上又染上了一絲得意,轉身斜睨茉莉,“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踩著她們上去,讓一個個的以我為尊。”
茉莉嘴角微微抽動了片刻,心中暗暗歎息。
她跟隨的這位主子,如今也是十二年華,這陣子卻是在院子裏天天學習宮中禮儀,便是這些無知的下人也知曉她的盤算。大楚皇帝如今正當盛年,她們這些妙齡女子若是進宮的話,算起來也要十幾年的功夫努力,若是生下一兒半女的,可不就是要俯瞰這些衛府中人嗎?
然而大姨娘姿色平平,當年隻是老夫人看其服侍大老爺多年,這才抬了姨娘的,生的這位小姐如何能比得上那些天姿國色的小姐呢?
怕是又要妄想了吧?
歎息一聲,茉莉恭敬的扶著自家小姐往回走。
衛如蔓與衛飛凝回到柔雲院,這才笑著牽著她的手坐下:“六妹妹可是好些日子沒見了,都在做什麼呢?”
衛飛凝麵上噙著淡淡的笑:“三姐姐可是笑話我了,這般天氣妹妹我躲懶呢,在院子裏剛好不用出去,多好啊,外麵天寒地凍的,冷死人了都。”
衛如蔓麵上微微疑惑,前世的衛飛凝雖然屢次在自己出事時為自己說話,然並沒有這般親昵,瞧她的語氣,仿佛是跟自己從小一起這般黏膩似的。
“也是,北方都雪災了,我們女兒家是該好好躲屋裏,對了,妹妹院子中的炭火可還好?”
一提到這話題,衛飛凝微微低頭,抬起時臉上帶著明顯掩飾的笑意:“自然是好的,自打何夫人來了之後,將這衛府上下治理的井井有條呢,如何能不好呢?”
聽聞這話,衛如蔓心中便是一沉。
她的目光掃向衛飛凝的衣裳上,是有些陳舊了,雖是錦衣,表麵卻是起了線頭的,這若是在她這邊,便是早早送人了。看起來前世自己當真是無視她們的死活啊。
“說的也是,何夫人的確是治理的井井有條,隻是一人能力有限,畢竟不能麵麵俱到。六妹妹這邊若是缺什麼,跟三姐姐說說,三姐姐雖不濟,也能給妹妹討一兩個公道。”
這般說著,衛如蔓便聽見那邊傳來衛飛凝低低的哭泣聲,她是三姨娘所生,隻可惜三姨娘性子懦弱,加之在生產衛飛凝時不順,落下了病根,日日要吃藥,衛成鋒自此後邊疏離了她,因而這麼多年下來,母女兩人幾乎是被遺忘了一般。
思及此,衛如蔓歎息一聲,朝一邊的素雨微微點頭。
素雨轉身便去取了一件新披風來,及幾盒藥。
“三姐姐,萬萬不可。”衛飛凝一下子起身,連連擺手,滿臉惶恐。
衛如蔓上前拉著她的手,緩緩拍了拍,安撫道:“姐姐也好久沒去妹妹的院子看過了,不如這次過去走走吧,哎,四妹妹出了這事情,我心中難受,算是過去散散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