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又不是龍潭虎穴，用得著這般眼神瞧著我嗎？趕緊收拾了，送回得月樓去，為了以免萬一，這幾日我還得跟祖母和外祖母討教幾番呢。”衛如蔓十分清楚，寧清美那邊肯定是不能依靠的，唯一靠譜的便是她們倆了，也好在有她們在，不然她若孤身前去的話，真真是孤立無援了。
老夫人對衛如蔓的到來表示歡迎，尤其是發現這個孫女是來討教的，越發心悅起來。
“婉兮，你可得好好跟你姐姐學學。”
在誇讚衛如蔓的時候，老夫人難免數落衛婉兮幾聲，然而衛如蔓瞧去時，卻發現衛婉兮麵上一點都沒有反感的情緒，反而麵上一片平靜，這越發讓她疑惑了，難道這麼幾日的功夫，她便磨好了脾性不成？這也太快了一些吧？
衛如蔓心中雖存著疑惑，到底還是沒深加追究，畢竟衛婉兮因為李林衛的事情之後，以後大約是不能在老夫人和父親麵前露臉，他們此刻怕是巴不得讓她早早嫁出去吧。
“祖母，蔓兒還未參加過這麼大的宴會，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所以特意來向你請教的。”
衛如蔓扶著老夫人坐下，這才淡淡出身，滿臉的不好意思，手卻是被老夫人抓住了，輕輕拍打兩下：“我們蔓兒啊，是真的長大了，怕是這些年來也沒見過那麼多人吧？無事，祖母雖不知去的是哪些人，但若是蔓兒不想與他們多接觸，倒是有些經驗可以交給你。”
素雨和衛如蔓在靜思閣待了兩個時辰，衛如蔓這才回到柔雲院中，然而卻因著要整理老夫人提醒的話，並沒有立即睡著。夜色深沉，緊緊關閉的門窗突然露出一個縫隙，一個人頭伸了進來。
“救……”素雨剛喊出聲，嘴卻被緊緊的捂住。
然而這動靜已然打擾了正在沉思的衛如蔓，當下抬眼看去，發現是趙泓鈺時，不禁笑了起來。
“如蔓還不曾知道，高陽王居然會深夜潛入女子閨閣之中，這是想著偷香嗎？”
趙泓鈺警告了素雨兩下，見她點頭這才放開她的嘴，這才笑嘻嘻的轉頭朝衛如蔓走去。
“流氓痞子。”素雨到底是想著衛如蔓的閨譽，此刻隻是輕斥了一句，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出門守著。
“高陽王深夜前來，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衛如蔓深知趙泓鈺的脾氣可不似顧元修那般無恥，這才疑惑的問著，一邊給他盛了一杯熱茶。
趙泓鈺笑笑，喝了一口熱茶這才感慨：“你果真如我想的這般聰慧可人，今日在得月樓時，我見你聽到冤孽茶時，麵色微變，便想著或許是衛府內發生了事情，你需回府處理，這才匆匆離去的。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衛如蔓麵色微微有些尷尬，頓了一下，這才道：“這陣子衛府內發生了太多事情，不免想的多了一些，我是怕祖母被人下手，這才匆匆回來，提醒了祖母幾句。”
“這樣啊。”趙泓鈺摸摸鼻子，然後一臉深沉的道，“我回去之後也幫你查了一下，衛府內這段時間的確是有人暗中購買冤孽茶，這才深夜前來提醒你的。”
“哐當。”衛如蔓手中的茶盞一下子倒了，她的手開始顫抖，聲音更是抖得不像話。
“是，可是我們府中的六姨娘？何玉蓮？”
趙泓鈺驚愕：“你竟然知曉？”
衛如蔓嘴角掛著一絲苦笑：“若是這府中有誰有這般膽子能夠對祖母下手，我也隻想到她。這陣子祖母懲罰的婉兮可是她的親女兒，之前她對蘭嬤嬤下毒手，還設計讓母親寒氣入體，就是為了取而代之，如今隻得成為六姨娘，怕是心中已經將母親和祖母恨入骨裏。得月樓時你提起這冤孽茶時，我便心中微動，怕是何玉蓮會用相同的手段，卻是沒想到……”
她解釋了這麼一通，趙泓鈺這才了然的點點頭，這段時間衛府內發生的事情之前聽衛如蔓提起幾分，今日讓人調查時，也知曉的越發清楚。
“想不到衛尚書一聲清明，卻是叫一個婦人攪亂了好好的家，隻是此事你想著怎麼處理？”
衛如蔓問：“你既然知曉何玉蓮買了茶？可知曉她是否已經送出去了？”
“這個倒是不知。”趙泓鈺搖頭。
衛如蔓歎了口氣：“哎，我今日警惕時，已經讓陳嬤嬤幫著整頓各個院內的丫鬟小廝了，怕是何玉蓮通過他們的手暗中下手，然而此刻聽你這般說，心中卻是越發肯定了幾分。”
“看起來這陣子你又有的忙了。”他緩緩起身，到底是考慮到這裏是閨閣，多待不妥。
卻聽聞衛如蔓輕聲道：“四日後，安樂公主生日宴，你可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