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柔雲院內燈火通明，衛如蔓打了個哈欠一臉歉意的瞧著匆匆趕來的陳嬤嬤：“嬤嬤，真是勞累你了，大半夜的麻煩你大老遠的跑來。”
陳嬤嬤喝了一口熱茶，瞧著眼前的局勢，臉上卻是多了幾分笑意。之前對衛府進行整治時便已經發現這柔雲院中秋霜不對勁，隻是嬤嬤這陣子瞧著衛如蔓是個心思通透之人，想著測試一下，這才沒有動她。
今晚的事實卻是證明，三小姐果然是寧相的親外孫女，這個該死的吃裏扒外的小丫鬟果然是瞞不住三小姐的眼睛。
將手中的茶盞放下，陳嬤嬤這才發現原本跟在衛如蔓身邊的素雨丫頭居然眼圈通紅，見她看去立即就將頭低下，奇了怪了，難道這丫頭也做了對不起三小姐的事情來？
陳嬤嬤沒怎麼想通，不過瞧著衛如蔓那一臉鎮定的神情，當即看向跪在下首的秋霜，還有地上那一個包裹，這才問衛如蔓：“三小姐，可是這丫頭做出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
衛如蔓瞧著素雨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無奈的歎息一聲，見她走到自己身後，這才道：“嬤嬤，這吃裏扒外的東西也不知道從哪裏偷來的這許多首飾還有銀兩，之前被素雨發現了，苦苦哀求素雨便饒了她一次，沒想著她居然是居心叵測，搞來了一條冰凍的蛇，差點要了素雨的小命。”
陳嬤嬤朝衛如蔓指的方向看去，便瞧見已經被打爛的一條蛇，便是蛇血都是烏黑的。
那秋霜一聽衛如蔓這話，頓時掙紮起來：“小姐，冤枉啊，素雨姐姐定然是看錯了，我怎麼會做出傷害素雨姐姐的事情呢？素雨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們姐妹五六年了，我的性子你還不知嗎？”
陳嬤嬤顯然是瞧出了衛如蔓此刻臉上的不耐，當下便出聲：“來人呐，給人賞十個耳光。”
當下便有人上前，刷刷刷幾個耳光自然是沒有收了勁的，素雨一臉不忍的轉過頭，再度回來時就瞧著秋霜漸漸腫起來的一張臉，有些慘不忍睹。
“哼，好個吃裏扒外的賤奴，我們衛府的主子一個個的聰慧絕頂，可是你這等下賤的奴婢可以蒙蔽的？哼，這次的事情你若是不好好吐露，我老婆子有的是辦法叫你開口。”
說完這話，陳嬤嬤轉頭一臉微笑的看著衛如蔓：“三小姐，這天色也已經晚了，這奴婢就先交給老奴好了，這等丫鬟老奴勸三小姐也別傷心。”
衛如蔓淡淡的點頭，瞧著陳嬤嬤手底下的那些人迅速架著秋霜，這才起身：“嬤嬤可別太勞累了，總歸這賤奴沒做出太大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柔雲院，衛如蔓歎息一聲，瞧著素雨依舊可憐兮兮的神情，這才道：“明日起，怕是內院中那些人都知曉了今晚的事情，素雨，難道你想著明日便這般神情出去？”
素雨當下搖搖頭。
她今晚先是被衛如蔓的提醒失了眠，又被秋霜的舉動嚇了膽，直到現在她腦子裏還有些糊塗，隻是聽聞衛如蔓這話，潛意識中她還是覺得絕對不能給三小姐丟臉，這才反射性的搖頭。
衛如蔓何嚐不知這事情對素雨的影響？隻是打鐵還需趁熱，素雨若要成長起來，她必須不能心軟。
素雨擦拭了一下眼睛，調整好心情，這才走到衛如蔓身前：“小姐，你放心，給奴婢一個晚上的時間，明日奴婢一定不會再這般脆弱了。”
“也成，那今夜你就讓幾個小丫頭輪流給我守夜吧。”
一夜無眠，衛如蔓拔出了柔雲院中的一顆釘子，自是心情頗好的，然而才剛洗漱完，還打算出門去看一下那院子的情況，卻被陳嬤嬤派來的人怔住了。
“三小姐，陳嬤嬤昨夜連夜審查了秋霜，她已經全部招供了，隻是……”
衛如蔓知道，以陳嬤嬤的辦事能力，不是遇到難以抉擇之事，絕對不會來煩自己的，左不過就是一個丫鬟而已。
“隻是什麼？但說無妨。”衛如蔓深吸一口氣坐下來。
“隻是那秋霜自稱已經懷了二少爺的骨肉，如今已經兩個月了，陳嬤嬤今日一早便請大夫上門診斷，秋霜的確是有孕了。”
衛如蔓一聽這話，頓時嗤笑了幾聲。
“素雨，見到沒有？秋霜的野心還真是大呢，想著母憑子貴？到底是從小在衛府長大，母親一向是個柔弱之人，卻沒教會她妄圖勾引少爺是什麼罪。”
陳嬤嬤派來之人聽聞衛如蔓這話，當下提醒：“陳嬤嬤說了，畢竟涉及到二少爺，還請小姐決斷，是等二少爺回府再處理，還是直接處理了？”
衛如蔓覺得好笑，陳嬤嬤這般提醒，自然是要等著二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