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發生的這些事情,衛如蔓估摸著當初寧清遠回去怕是已經說了,而眼下衛婉兮還未出嫁,其中的隱秘他們雖然不知,但是也能猜到幾分,瞧著老夫人義憤填膺的神情,衛如蔓當下安慰著:“祖母,可莫要因為一個書生就否定了所有人的努力,至少蔓兒認為高陽王還是挺好的。”
一聽衛如蔓提及高陽王,寧老夫人的眼睛就是一亮:“哦,之前聽聞高陽王與蔓兒在得月樓一談,聽蔓兒這般說,可是事實?”
站在衛如蔓身後的素雨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小姐何止是結識高陽王啊?人家高陽王還劫持了小姐,還深夜到過小姐的閨房,這還不算,現在還提醒小姐小心十公主和安樂公主。以素雨這簡單的腦子來看,肯定是高陽王看上小姐了。也是,小姐這般聰慧,又琴棋書畫精通,何人會不喜歡?就是之前李林衛瞎了眼睛,才會喜歡上四小姐。
老夫人得衛如蔓這一提醒,倒是醒悟過來點了點頭,又聽著寧老夫人這般說,這才疑惑的看著衛如蔓:“蔓兒,這是何時發生的事情?”
衛如蔓笑著解釋:“祖母,大約是蔓兒每日幾乎必去得月樓買糕點,可不是得遇見幾個有趣的人嗎?高陽王的確是個博學之人,那日便是他提醒蔓兒那茶的事情。”
一聽冤孽茶,老夫人的麵色就是一變。
寧老夫人從衛如蔓簡單的話語中已經明白幾分,卻是問著:“可是你讓人送茶的那日?”
衛如蔓點點頭:“之前蔓兒孤陋寡聞,趕巧高陽王所言的那些名茶,得月樓的劉掌櫃聽聞我想孝敬外祖父,便讓出一些。”說到這裏,她還一臉歉疚的看著老夫人,“蔓兒之前從未知曉祖母也喜歡喝茶,已經拜托劉掌櫃幫我留著了。”
老夫人渾然無意的擺擺手:“哎,我們婦道人家喝茶哪裏跟寧相喝茶一般啊?”說到這裏,她臉上卻是帶著幾分笑意,眾人皆是看的明明白白,怕是她心中極為歡喜罷了。
眾人被引去了湖邊,這一頓飯的功夫,湖邊便擺上了桌椅,也搭上了戲台,過去時,那咿咿呀呀的聲音卻是不絕於耳,衛府還從未有請過戲班子來唱戲,但是前世林府風光時,衛如蔓曾經見識過,倒是沒有意外。
寧老夫人有意選擇偏遠一點的座位,卻是被攔住了,聽那引路的小廝所言,是有人占了。
寧家並非是好愚弄的人,衛如蔓心中冷笑:若說是前麵的座位有人占了,那是理所應當,可是這後麵的座位有人占?豈不是笑話?這安樂公主府的下人便是敷衍也不找個好借口,還真是讓人無奈呢。
不得已之下,衛如蔓隻得跟著寧老夫人坐在前麵靠著安樂公主的位置上,瞧著上頭那臉上塗得花花白白之人唱著花腔,衛如蔓微微挑眉:“她不是寧老夫人他們,對這戲班子沒什麼興趣,加上這演的無一不是書上的故事,那些都是了然於胸的,便覺得索然無味。
大約是這心態不做好,當瞧見十公主居然並未離開這裏,反而是跟在安樂公主身邊,渾身帶刺的出現時,衛如蔓臉上錯愕片刻,很快了然幾分,卻是微微勾起了唇角,看起來安樂公主不出席午宴,不隻是處理十公主的事情,恐怕還有謀劃著怎麼讓自己出醜吧?
畢竟衛如蔓認為,在四皇子楚慕真說出那句話之後,便是再愚蠢之人,也猜得到怕是聖上對自己已經有了安排,此刻若是自己出了點什麼事情,豈不是惹得聖上怨怒?所以當下衛如蔓料定,便是她們真的想對自己下手,怕也隻是暗中來,叫自己吃個悶虧而已。
眼前便是戲台,難道她們是想著讓自己唱曲兒?
衛如蔓此刻卻是微微搖頭,心中卻是已經開始暗暗計較。手突然被抓住,打眼瞧著老夫人擔憂的眼神,衛如蔓投以一個微笑,示意她安心。
點戲時,安樂公主與一番人退讓了一下,到底還是第一個點了,穆桂英掛帥!
衛如蔓不動聲色的坐在寧老夫人身後,低垂著腦袋,時刻警惕著周圍的人,倒是戲台上的戲卻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原本她聽得就不多,這戲唱起來彎彎繞繞的,極難聽懂,倒是無所謂。
隻是素雨在她耳邊提醒了一句:“小姐,奴婢瞧著這邊上還有好些座位呢,莫不是擺多了不成?”
擺多?這怎麼可能?
衛如蔓當下便搖頭,連老夫人都明白,這次安樂公主宴請之人隻有百來人,況且眾人入府時怕是便有人開始統計,如何能不知道這客人有多少人?
難道是男賓那邊?
悄悄移開視線,衛如蔓便發覺了,原來這座位居然是隔開的,中間隔著一小段空地,並不大,不過倒是給涇渭分明。衛如蔓緩緩收回視線,卻發現坐在安樂公主身邊的十公主卻是正狠狠地瞪著自己,衛如蔓孩子氣的朝她吐了吐舌頭,見她一怔,直接轉移開視線,笑話,她可不想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這麼多,而且眼下她還不想暴露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