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難道是怕蔓兒吃不了苦?”衛如蔓眨著眼睛,一臉失落。
衛景榮依舊搖頭:“蔓兒,練武實在不適合女兒家,況且如今你要學的應該是針線。”他伸手在衛如蔓腦袋上摸了摸,略微感慨,“蔓兒,再過一兩年就就及笄了,是該出嫁的年紀了。”等到那時候,衛家有什麼事情,就不管她的事了。
拖吧,用盡全力拖延時間,衛景榮心中呐喊著,隻要這個自小到大護著的妹妹能夠安然無恙,那麼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衛如蔓疑惑的仔細看了看衛景榮,不知為何,她突然感覺到一股悲愴的氣息,帶著十足的不甘。
“大哥,你怎麼了?”
衛景榮很快調整好情緒,笑著又摸摸衛如蔓的腦袋:“蔓兒,練武這種事情男人來便是,女兒家不適合,你若是真想學,等改日大哥叫你幾套防身的。”
“那蔓兒先謝過大哥啦。”衛如蔓眉眼彎彎,笑的很是開心。
隻是略微寒暄轉身離去之後,衛如蔓的臉色陡然間放了下來,衛景榮一直藏著掖著的秘密,她很想知道,此刻的她十分迫切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衛景榮這般患得患失,那肯定是關係到衛家命途的大事。
素雨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小姐,奴婢怎麼瞧著大少爺最近一段時間,心情都不太好呢?”
何止是心情不太好?衛如蔓臉上略帶著苦澀,很快便笑著側頭:“素雨,你說心情不好時,該怎麼做呢?”
“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還有逛街。”素雨掰著手指數著。
衛如蔓噗嗤笑了一下,正色道:“錯了,心情不好,我們正好打落水狗。”
得月樓內,趙泓鈺勞累了一夜,並沒有花回府休息,而是來到此處,依舊是占據了一樓大廳的中央位置,叫劉掌櫃一陣無措。
這位大爺前陣子不是已經正常了嗎?又是受的什麼刺激了?
然而心中即便有再多不滿,此刻掌櫃的卻是不敢說出口,對趙泓鈺簡直是有求必應,很快七瓶酒見底,眼見著趙泓鈺搖頭晃腦的,像是要喝醉了,這才暗戳戳的上前,打算和他身邊的小廝打個商量,好叫這位瘟神趕緊離開得月樓。
然而腳步剛一邁出,他便耳尖的聽到大廳中有人開始高談闊論起來。
“諸位兄台可是聽聞了昨日宮宴之事?”
眾人齊齊鄙夷的了一聲,那人卻是絲毫不怯懦,而是搖頭晃腦:“諸位兄台誤會了,小生這下要說的可不是震驚大楚的貪汙案,而是有關於咱們九皇子和衛三小姐的婚事。”
劉掌櫃拉長了耳朵。
“貪汙案與九皇子和衛三小姐有何關係?”在場的諸位麵上皆是震驚,沒能明白這兩者的聯係。
那人又是微微搖頭,正色:“誰說這事情有關係了?我今日要說的便是,你們人人都知道宮宴上出現了貪汙案,卻不知,九皇子居然退婚了。”
“真的?”身邊立即喲有人驚呼,“九皇子莫不是瘋了不成?”
在如今的京都眾人眼中,衛家三小姐可是天仙一般的人兒,有才有貌人還善良,可比那好下凡的菩薩,這九皇子定然是一時腦袋糊塗才會做下這事情的,一定是。
“比真金還真。”那人極為肯定的點點頭,“我可是從姨夫的三姑母哪裏聽說。”
“切。”拐了這麼多道彎,很顯然,這消息在眾人眼中誠然是個假的。
然而下一刻,這位說話的書生便被一雙手拉了起來,他正惱怒眾人不相信自己的話,十分憋屈呢,猛地被這麼對待,當下就要罵出聲來,然而轉頭一看,對方冷眸一瞪,他當下嗬嗬一笑,縮著脖子:“高,高陽王殿下,您,您……”竟是要哭出來了。
天可憐見啊,他不過就是平日裏喜好與諸位朋友嘮嗑一下,享受被眾人追捧的滋味而已,什麼時候竟然惹怒了高陽王殿下?要死了!
心中悲鳴一聲,他還是打起精神來,笑著繼續問:“高陽王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趙泓鈺乍一聽聞那消息,醉酒都醒了,眼下雖然腳步還略有虛浮,眼神卻是清明的,當下問:“你剛才所言,可是真的?”
那書生如同被踩到了痛腳一般,當下極為肯定的點頭:“自然是真的,高陽王殿下難道不知?這消息如今各官員的家眷都是知曉的。”
趙泓鈺心中一喜,這意思,如果不信的話,直接找個大臣或者他們家眷問一問,自然是能確定的。他此刻暗暗有些後悔為何昨日偏偏在家祭奠父母了,若是參加了宮宴,若是……
哪有那麼多若是?他猛地裂開嘴,極為肯定的拍拍眼前之人的肩膀:“你,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