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便是遲鈍如素雨，也是發覺不對勁起來。她狠狠瞪著衛婉兮，突然反應過來，指著她看向衛如蔓：“小姐，我知道了，昨日躲在外頭樹叢間的，就是四小姐，難怪我怎麼覺得這麼眼熟呢。”
被點出來，衛婉兮不但不急著否認，還輕蔑的看了看素雨，挑眉看向衛如蔓：“三姐姐，要我說呢，你眼光的確是挺好，不然也不會挑中這麼一個愚笨的貼身丫鬟，瞧瞧，昨日我分明一點都沒隱藏，她竟然沒認出來，真是可憐呢。”
“你……”素雨氣急，然而麵對依舊帶笑的衛婉兮，她卻是什麼罵人的話都說不出，最後隻得委屈的看向衛如蔓。
麵對這樣洋洋得意的敵人，衛如蔓微微搖頭，提點素雨：“素雨，我們今日可是來打落水狗的，難道狗在你麵前擺擺身子，你要撲上去跟她打嗎？”
素雨迷惑。
“衛婉兮，我想你肯定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不過很可惜，事與願違。”她臉上的笑容極為燦爛，一改之前的陰沉灰暗，讓衛婉兮的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也浮現心頭。
“知道麼？我不僅僅沒有受到傷害，還直接除去了容嘉公主這個禍害，這還多虧了你呢。”衛如蔓挑眉故作驚訝的看著整個人怔住的衛婉兮，“怎麼，難道你竟不清楚嗎？嘖嘖，真是可惜了呢，容嘉公主反咬了一口七皇子，你說，事情敗露之後，七皇子還會重用你嗎？”
衛婉兮的身子已經在微微顫抖了。
衛如蔓瞧著她這般，見目的已經達到，這才緩緩起身，狀若無意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很是好意的提醒她：“如果四妹妹想著親自去七皇子府上告罪的話，怕是晚了些，我的記性不錯的話，四妹妹如今還是在禁足著吧？恰好父親這幾日都會在府中，不用客氣，姐姐我會好好的提醒父親和祖母的。”
“你……”衛婉兮怒不可遏，瞪圓了憤怒的眼睛，仿佛下一刻要將衛如蔓吃入腹中一般，然而衛如蔓卻是輕笑了兩聲，無奈的搖搖頭。
“嘖嘖，衛婉兮，知道那些被揪出來的貪官，屬於七皇子一黨的是什麼下場嗎？”
她猛地說無關的話，倒是還真讓衛婉兮一愣。
“別跟我說你一點都不在乎，衛婉兮，之前我的確是高看了你了，沒想到你居然選擇這樣一個沒有擔當的人當主子，哼，危險時候還真不知道他會不會直接把你推出去當擋箭牌呢。”正要走的時候，衛如蔓又落下一句，“哦，對了，我還真忘記告訴你了，容嘉公主被禁足了，你也知道的，她一向是有仇必報，可別想著她能夠真的對你寬宏大量呀，畢竟，對付不了七皇子，難道她對你就是沒辦法嗎？”
眼角瞥見衛婉兮原本挺得筆直的身子陡然彎了下來，衛如蔓一陣滿足，帶著素雨趾高氣揚的出了院子。
“不會，怎麼會？這怎麼可能？”衛婉兮怔怔的看著衛如蔓的背影，眼中猛然帶著一股嗜血的味道，連邊上的丫鬟都忍不住微微後退了一步。她可是聽說了，這位四小姐之前可是折磨了好多丫鬟呢。
“衛如蔓，我要殺了你。”
憤恨的聲音傳到衛如蔓耳中已經有些模糊了，她隻是輕微抬起頭，嘴角微揚，側頭看向素雨：“怎麼樣？這落水狗打的痛快不？”
素雨狠狠的點點頭：“小姐，你實在是太厲害了，奴婢還從來沒見過四小姐這般氣急敗壞呢，估計接下來好一陣子她都不敢動了吧？”
“不。”衛如蔓反駁，“素雨，你要明白，人在危險之中會本能的選擇更有利於自己的事情。衛婉兮現在雖然被禁足，但不表示她做不了事，我們還需小心謹慎，誰知道會不會她來個反咬一口呢？”
素雨思索良久，這才緩緩點頭。
“小姐，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隻有死人才是真正安全的。”即便四小姐如今被禁足也不得不防，那麼三小姐現在到底要對付多少人啊？素雨隻要一想到這個問題，便覺得草木皆兵，處處都有貓膩一般。
衛如蔓對於素雨能有這樣的認知很是欣慰，兩人很快回到柔雲院中，到底是真發燒了，雖然去葬花台逞了一下威風，當坐下之後衛如蔓是真的全身乏力。
素雨幫著洗漱了一番，正想著讓她早點休息時，窗外頭卻傳來了鴿子咕咕的叫聲。
“咦，之前是說不讓劉掌櫃用鴿子了嗎？”素雨皺眉，緩步走到窗戶邊上，“小姐，七皇子布置的人還在咱們院子周圍嗎？怎麼這鴿子來了，他們也不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