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淚抬起頭,心中滿是委屈:“榮兒,婉兮也是你親妹妹啊,她這幾日受寒了,母親照顧一下又能如何?為何,為何你們偏偏要針對我和婉兮?”
衛景榮冷然的看了一眼寧清美:“母親竟然知道婉兮受寒,可清楚蔓兒這幾日一直發著燒?”
一句話,寧清美臉上露出微微疑惑來,很快她便找到了借口:“榮兒,你是清楚的,蔓兒有你祖母疼著,可是婉兮身邊卻沒有任何人,這不一樣。”
“我隻知道,母親的疼愛才是獨一無二的,這三年來我不清楚蔓兒是怎麼度過來的,不過母親,我對你很失望。”衛景榮起身,留下這一句話,旋即看向衛婉兮,冷冷的哼了一聲,這才離去。
寧清美瞧著人都走了,這才委屈的大哭:“婉兮,難道真是母親錯了麼?我根本什麼都沒做啊。”
衛婉兮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寧清美還真是可悲。白白生在寧府,卻什麼都不懂,還真是可憐又可悲呢。
自然,向來在寧清美麵前賣乖的她不會見心中的話暴露出來,而是極為肯定的搖搖頭:“母親這說得什麼話呢?母親沒有錯,錯的是婉兮,都怪婉兮在衛府中不得人喜歡,這才叫母親難做的……”
衛如蔓聽著外頭那矯揉造作的聲音,挑挑眉,捧了茶盞走到老夫人身邊:“祖母,您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為了那麼些個人,還真是不值得。”
等老夫人用了茶,她臉上這才有了笑容,估摸著外頭寧清美和衛婉兮到底是因為在靜思閣,待的不自在離開之後,這才勸著老夫人道:“祖母,您又不是不知道母親,為何跟她一般見識呢?哎,如今我對母親已經沒了指望,就盼著母親能夠安安穩穩的,別給咱們衛府添亂就是。”
衛府中的格局現下實在是有些亂,衛如蔓這說的都是真心話。
老夫人這才慢慢消了氣,阿紫見此,道:“老夫人,剛才您都沒怎麼用膳,三小姐也是,要不,請廚房再做點兒?”
衛如蔓卻是笑笑擺手:“阿紫姐姐就別忙活了,”她親昵的拉著老夫人的手,“祖母往日裏可不是喜歡得月樓的點心嗎?今兒個蔓兒就請祖母去得月樓吃一頓,讓祖母嚐嚐鮮,如何?”
阿紫臉上頓時湧現出欣喜來:“早就便聽聞得月樓一頓千金,三小姐可真真是大方,老夫人有福氣啊。”
老夫人被吹捧的飄飄然,此時臉上堆滿了笑,滿心歡喜的點頭:“好好好,咱們蔓兒既然這麼有孝心,祖母怎麼能拂了你的好意呢,隻是待會兒若是吃多了,可莫要在祖母麵前哭窮哦。”
衛如蔓但笑不語,邊上素雨卻是暗自腹誹,除非得月樓自己開不下去了,不然小姐怎麼會請不起一頓飯呢?事實上,如今每日得月樓都幫小姐留著包廂呢。
她自然心中很是有幾分自豪的。
幾人正準備出發呢,門房那邊確實來通稟,原來是高陽王登門拜訪。
此刻衛成鋒大約是下了朝與一眾同僚商議事情還沒回來呢,寧清美是個不經事的,少不得要老夫人前去。與衛如蔓對視了一眼,老夫人當下便明白幾分。
“這高陽王殿下可是來找蔓兒的吧?”也虧的她之前還一直擔心蔓兒被退婚之後,婚事怎麼辦呢,這不,眼前不立即出現了一個好孫婿嗎?雖說高陽王的未來自然比不上九皇子,然而人現在可是聖上跟前的大紅人啊,聖上相信他,就跟相信戶部的秦大人一般。如此聖眷正隆,加之高陽王可是京都第一才子,老夫人仔細一想,可不跟自家蔓兒這京都第一才女是絕配嗎?
一邊想著,她的腳步卻是不慢,很快到了正廳,這才發覺,來的可不止一個高陽王。
衛如蔓一眼便瞧見坐在廳中極為不屑盯著高陽王的顧元修,暗暗皺眉。這廝之前不是說過,元宵他怕是不能出府,讓自己別輕易跟男子出去嗎?怎的今日又出現在這裏了?
疑惑歸疑惑,該有的禮儀衛如蔓卻是沒忘,乖乖的行禮之後,她安靜的站在老夫人身後。
“今日元宵佳節,老身是著實沒想到,咱們蔓兒居然有你們兩位好友登門,實在是抱歉了,鋒兒他怕是在外頭應酬著,如今還沒回府呢。”
“無妨。”說話的是趙泓鈺,“衛老夫人,今日想請三小姐一起看花燈,不知老夫人是否應允。”
顧元修一聽趙泓鈺這話,當下皺眉:“誒誒誒,懂不懂規矩?三小姐如今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呢,能私自與你一道看花燈嗎?這成什麼樣兒了?毀人家清譽知不知道?”
衛如蔓還沒表態呢,便聽到身後素雨吃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