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臉上帶著滿滿的自豪,拉過衛如蔓的手:“蔓兒這孩子老身是知道的,這麼多年來一直沉迷於琴棋書畫,向來也是不弱的。”
這很明顯有種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
衛如蔓察覺自己的臉都有些燙燙的,瞧著顧元修一臉打趣的看過來,隻得狠狠的瞪眼。倒是趙泓鈺,聽聞老夫人的話極為肯定的點點頭。
“就是,蔓兒可是京都第一才女,這些燈謎肯定難不倒她。”
顧元修聽著這麼狗腿的話,當下鄙夷的嗤笑一聲,不過他也沒怎麼說話,幾人倒是陪著老夫人開始嘮嗑,老夫人畢竟是老人了,說起京都的那些往事來,頗有幾分感慨。
“當年這得月樓還沒建起的時候,京都哪裏有這麼繁華啊?戰火連天,民不聊生,那會兒我們衛家隻是京都郊外的一個小家而已,蔓兒啊,你還記得祖父嗎?”
衛如蔓搖頭,自打她出生後,就沒見過祖父的影兒。事實上,便是衛成鋒,估計記憶也是模糊了。
老夫人提起這個淚眼汪汪:“當年你祖父也是為了保護我大楚,鞠躬盡瘁,隻可惜,他卻沒有那等運氣,到底是戰死沙場,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她聲音倒是一直沒變,講古來隻是停頓變長了而已。
“到底是咱們大楚聖上體恤百姓,在我們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大楚終於安定下來,聖上登基,曾經參軍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衛如蔓知道,衛家雖然曾經隻是一個小商戶,但是即便祖父去了,祖母也是不愁吃不愁穿的,不然當初何玉蓮也不會一直纏著衛成鋒。老夫人此刻的感慨,多半是因為在那動蕩的年代中,孤兒寡母能安全活下來很是不易。
“那會兒啊,這幾裏的長街開始建造,得月樓……我想想,也是那會兒建的吧?隻是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得月樓的生意居然這般紅火。”
顧元修和趙泓鈺適時的問了幾句,老夫人極為開心的回答了,午膳並晚膳,眾人都是慢慢的享用,並不著急,在老夫人這緩慢的語調中,仿佛所有人的心都安定下來一般。
夜幕落下,衛如蔓到底是沒逃脫愛玩的天性,站在窗戶邊上瞅著底下的花燈,興奮莫名,連連拉著素雨朝老夫人告饒:“祖母,蔓兒還沒見過這般場景呢,蔓兒跟素雨先下去玩玩。”
老夫人見幾個年輕人都陪著自己一日了,她也說了好些話,回憶了好多,眼下倒是真心有些困了,當下頷首,轉而托付顧元修和趙泓鈺:“老身也有些乏了,蔓兒便拜托兩位了,花燈熱鬧,且注意安全。”
顧元修暗暗讚歎這老夫人實在是玲瓏之人,之前一直拉著他們,見時機到了直接放他們出去,若是他家老頭兒也有這般識趣,那該多好啊。
趙泓鈺則是極為肯定的保證:“老夫人且放心,在下一定會保護好蔓兒的。”
他說這話時,衛如蔓已經起身帶著素雨走出包廂,顧元修十分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腳步愉悅的跟上。
等到包廂的門被關上,阿紫這才笑著幫老夫人按著肩膀:“老夫人,以奴婢看來,不管是這安平王世子,還是高陽王,對咱們三小姐可真是熱忱呢,老夫人這心啊,可以放一放了。”
老夫人聞言極為滿意的點點頭。
“蔓兒這丫頭啊,往日裏還真不顯山不露水的,卻是沒想到如今一鳴驚人之後,居然有這麼多良配。”在老夫人眼中,如今不管是高陽王還是安平王世子,家中都無長輩,加之又受聖上重用,若是衛如蔓嫁過去的話,定然是不用擔心受欺負的,的確是良配。隻是……想著安平王世子如今還在孝期,老夫人歎息一聲,這才道:“也不知蔓兒心悅的究竟是哪一個,但願,是高陽王吧,我瞧著那孩子好,聽話懂理。”
這能不聽話懂理嗎?阿紫嘴角微揚,那位可是幫著聖上做事的,聽聞處理的都是秘密之事呢。
衛如蔓可沒考慮那麼多,等到了大廳,問了劉掌櫃燈謎什麼時候開始,確定如今還早,這才迫不及待的拉著素雨走出得月樓。
幾裏的長街,五彩花燈,散發著不一樣的光芒,衛如蔓前世一直在衛府,後來嫁入李府之後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曾見過這樣的美景,一下子看花了眼。素雨跟在她身邊,也是一陣感慨:“小姐,他們做的花燈可比奴婢的好看多了。”
衛如蔓知道,今日出門素雨也是帶了花燈的,是要用來許願的。當下拉著她的手安慰:“沒事,咱們今年是第一次做,總有生疏的時候。等你家小姐今日將那花燈網給你贏回來,到時候你可就樂著吧。”
素雨聽聞眼前一亮,當下狠狠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