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聞言,這才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冷眼瞧著這媽媽:“你且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因著衛家家廟距離京都甚遠,而且以衛婉兮現在幾乎人人喊打的地位,衛家根本就沒有安排馬車,以至於走了兩日的功夫還沒到。這也便罷了,關鍵是衛婉兮何曾遭受這樣的折磨啊?在露宿一個破廟之後,愣是不肯走,眾人無奈,隻得又等了一日,隻是這一夜過後,卻是再也沒見到衛婉兮那張臉。
老夫人的麵色又變了變,驚愕問:“什麼?居然腦袋被人砍了?”老人家雖然活了這麼多年月,到底是沒經曆過親人被砍了腦袋之事。雖說她心中也是恨極了衛婉兮,但也不希望兒孫這般慘死。
不由得,老夫人看向麵色不變的衛如蔓:“蔓兒,可是……”
她心中其實對衛如蔓有幾分懷疑的,畢竟這一兩個月來,這對往常親密無間的姐妹變成仇敵,見麵就是眼紅,若說衛府中有誰巴不得衛婉兮死去的話,定然是衛如蔓了。
衛如蔓苦笑:“祖母,這幾日蔓兒可是一直陪著您呢,哪兒也沒去。雖說蔓兒也恨婉兮,但到底她也是蔓兒的妹妹,蔓兒便是殺她定然也是留個全屍的。”
她這話一說,地上跪著的媽媽卻是倒吸一口氣。居然不是說不會,而是殺了會留全屍,看來這位三小姐的確是如同傳聞中一般,心狠手辣啊。
然而我衛如蔓這話聽在老夫人耳中,倒是極為正常,若當真衛如蔓說是不恨,老夫人才會懷疑呢。
畢竟她也曾有過想要殺死衛婉兮當的心思。
“可是,究竟會是誰對婉兮下手呢?”老夫人想不太明白,難道是衛府之人?她很快就否定了,之前寧老夫人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好歹說的也是實話,這事情定然不是寧家人做下的,那麼究竟是誰呢?
衛如蔓這時開口:“祖母可還記得之前婉兮曾經偷偷溜出衛府?怕是婉兮應該有其他朋友,或許……”
老夫人歎息一聲:“想來也隻有這種可能了。隻是如今婉兮已經去了,我們便是再猜測也無用。罷了罷了,請陳嬤嬤好好操辦一下喪事吧。”
衛府中有三四個庶女,而衛婉兮名聲已毀,對於老夫人來說,生與死倒是無關緊要,倒是衛府還可以少一份開支罷了。這事情便是傳到衛成鋒的耳中,也隻是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就恢複了。
然而最不可能對這件事上心的衛如蔓,深夜卻是輾轉反側,衛婉兮死便死了,人頭卻不見了,這是什麼道理?
在衛如蔓眼中,能夠斬下衛婉兮腦袋的人肯定是恨其入骨的,可是衛婉兮便是壞,基本也是在衛府內……不對,還有宮中的一位。
容嘉公主?看來得讓人去試探試探。如果不是的話,那便是金蟬脫殼了。很快想通之後,衛如蔓也便漸漸沉入夢鄉。
而此刻七皇子府上,秦側妃卻是輾轉難眠,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人又失手了,這一次秦側妃的脾氣可沒有那般好,在聽聞衛婉兮是被人搶走之後,不由分說直接將派去辦事之人拖了下去。
“哼,既然交代給你做的事情你都沒完成的話,留在我這邊就是廢物。”她指尖的蔻丹十分豔麗,讓她想起了春日的紅花,那美豔的顏色,自然要新鮮的血液澆灌。
秦側妃微微眯眼:“衛婉兮,你究竟是被人救了,還是被人殺了?”
同樣的疑惑此刻也存在顧元修身上,自打那晚衛如蔓跟他說清楚事情之後,生性謹慎的他當下便明白,衛婉兮是留不得的。自然,他並不清楚為了解決衛婉兮這個麻煩,衛如蔓暗中做了很多,就是為了不讓人懷疑到他們身上。
隻是可惜,他派去的人居然撲空了。
很顯然,第一時間顧元修便想起楚慕玉來,所以他也派人暗中監視七皇子府,然而當那個被秦側妃重用的奴才被傳直接砍了當花肥之後,顧元修越發不明白了。
“難道,還有人比我們先得知衛婉兮被送走之事,先我們一步?”
一覺醒來,衛如蔓渾身清爽,在她心目中,不論衛婉兮是直接被殺,還是金蟬脫殼,怕是此生都不太可能回到衛府的,隻這一點,便值得慶賀了。
素雨瞧著她醒來,盯著眼圈服侍,一邊有氣無力著:“小姐,您怎麼還睡得下啊?四小姐也是被刺殺了,之前小姐去白馬寺也是被人刺殺,您說,是不是最近有人針對我們衛府啊?”
衛如蔓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素雨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但是她思慮的事情卻不能與自己相同,加之她又是一個十分護主的人,怕是衛婉兮的事情在她心中留下了些陰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