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一定行的。”素雨當起了啦啦隊來,鼓掌為衛如蔓加油。
眾人臉上均是一排黑線,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主仆兩人非但不怕血腥,反而越來越有興致。尤其是被剝光了上衣的男人,他還以為未出閣的女子見到男人袒胸背的,一定會不好意思看,哪兒想眼前這兩人簡直太不是女人了。
衛如蔓一點不猶豫,直接招呼了上去。誠如她所言,因為力氣小,提起那菜刀來也是極為吃力的,更別說一直片肉了,不過好在這刀實在鋒利,衛如蔓不過就是在男人的腰間劃了一下,眼見著血流噴濺。
“小姐好厲害。”素雨雖然被嚇了一大跳,之前她真以為自家小姐隻是嚇嚇他們而已,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她詫異的吞了吞口水,立馬又覺得惡心。
其餘被押著的黑衣男人個個不忍直視。
以他們的話來說,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做人還是做事,都得這樣幹脆利落。然而這衛如蔓拿刀滿滿的刮。
對,就是刮,在他們看來衛如蔓這般沒力氣的割,是真的跟刮沒什麼區別,沒看到血都隻流這麼點嗎?
然而,就算力道輕,男人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嗬嗬,你是感覺有些冷是嗎?還真是呢。”衛如蔓輕笑,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都沒改,她又來回摩挲了幾次,眼見著男人緊咬牙關,忍住不吭聲,暗暗說了一句硬氣,下一刻,他直接讓素雨將針線取來。
這個惡魔,她想做什麼?
這不僅僅是在場所有黑衣人的心聲,更是那些和尚的心聲。
天哪,這真的是衛府三小姐嗎?傳言中的京都第一才女,為何竟會墮落至斯?非但話割了人的肉不說,還想著玩針。
對,在那些和尚眼中,衛如蔓讓素雨去拿針線,豈不是為了針嗎?
隻是可惜,這種幼稚的用針在懲罰人的把戲,早早就過時了,眾人心中倒是希望這事情能夠好好對待,畢竟他們隻是和尚,慈悲為懷。
此刻,甚至有人轉頭看著黑暗處,希冀著慧明大師能夠出現解救衛如蔓這罪惡的靈魂,然而終究要讓他們失望了,他們等來的是如同惡魔一般的素雨。
“小姐,您拿這個針線做什麼?”
衛如蔓露出邪惡的笑容來:“咱們將他的肉割下來了,總不能讓它一直垂著吧?多難看啊?”
素雨猛一見到那些耷拉下來的肉,頓時轉過臉去,不忍直視。
如果說剛才她還當是開玩笑的,但當衛如蔓真的麵不改色的將男人的肉割下來時,素雨隻覺得心中極為難受。小姐為何一點都不害怕,難道她並不畏懼血腥?還是……
一瞬間,素雨的心思百轉千回。
“素雨?幫我將線穿上。”衛如蔓提醒了一下,素雨這才回過神來,卻是再也不敢說什麼,連忙哆嗦著手去穿針線。
此刻衛如蔓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下,光裸著上身的男人現在終於感到害怕了,他並不畏懼死亡,最害怕的是沒能體麵的死,而且還是當著眾人的麵被女人玩弄至死,這是何等的憋屈?
然而此時他就算真的如衛如蔓所言咬舌自盡,更是覺得麵子上過不去,他已經陷入兩難的境地,然而更為可惡的是,腰上傳來的痛楚已經讓他難以思考。
就算手哆嗦著,憑借著最近在千工坊中學習的技藝,素雨還是迅速穿好了針線,當遞給衛如蔓的時候,她忍不住問了一聲:“小姐,難道你不害怕嗎?”
衛如蔓一怔,旋即反應過來,苦笑了一下。
上一世,自己可是被五馬分屍的,那血腥的場麵怕是比起這個來十倍千倍,然而麵對一臉恐慌的素雨,衛如蔓第一次覺得自己大約是孟浪了,她無力的將手垂了下來,對素雨笑笑:“也是,這種血腥的事情怎麼讓我這個大小姐來做的?”
眼見著素雨的麵色蒼白,衛如蔓哪裏不知道怕是自己話中的意思被她曲解了,她將針線和刀遞給邊上的和尚,這才道:“好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你家小姐自然是不會懲罰他們了,不過既然被抓了,總不能就這麼放了吧?”
“阿彌陀佛。”又一聲佛號,在場的和尚幾乎是感激涕零,慧明大師終於又出現了,是來拯救他們的嗎?天哪這個女惡魔究竟是從何處來的?身為女子居然一點都不怕血腥。
“大師。”衛如蔓莞爾一笑,“大師怕就是等著這一刻是吧?”
素雨聽著一陣糊塗。
“施主心中的委屈,自然是有彌補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那些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暴戾,今日一旦暴露出來,衛如蔓也頗為驚訝。然而她很快又笑了:“大師玩笑了,有些事情很好過去,那是因為沒有糾葛沒有糾纏,可是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