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臉上露出一絲懊惱來,如果不知道她們打的什麼算盤,要怎麼應對呢?
這邊,她卻是擺手:“好了,你且下去好好用膳,之後再去打聽,一定要知道她們究竟想做什麼,知道嗎?”
“是,公主。”小宮女連忙退下,容嘉見此,麵色才漸漸扭曲起來,她的小手緊緊握著,眼睛微微眯起,“容華,既然你對我無情,那就別怪我對你無意了。”
衛如蔓第二日一早便去的清風書院,跟江流兒好生商量了一番之後出來,倒是見到了安平王正長身而立,知道他是在等著自己,衛如蔓倒也不畏懼,上前問了一聲:“顧先生可是有事?”
自然被請去了書房,安平王這才仔細瞧著衛如蔓的麵色,良久才道:“今日你看起來有些慌張,可是出了什麼事?”
衛如蔓暗暗道了一聲老狐狸,卻也是責怪自己藏不住心事,勉強笑了一下,並不打算解釋:“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吧?有些力不從心。”
“說謊。”安平王一點都不客氣的指出衛如蔓來,“若是力不從心,眼中隻有倦怠,而你的眼中,我看到了惶恐。”
衛如蔓隻覺得嘴裏苦澀,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安平王見此,長歎了一聲:“你如今既然是元修看中的人,我也早已將你當成還是兒媳婦,若是有事難道不能說出來嗎?”
“不是不說,而是說出來也無用,最近想要殺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今日來清風書院也是來求助江先生的。”既然隱瞞不下,衛如蔓索性一口氣吐露出來,這才深吸一口氣,苦笑的看著安平王,“我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惹怒了這麼多人,看起來他們應該是很想要我的命吧。”
饒是經驗豐富的安平王,此刻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衛如蔓好。
他一輩子揣摩人心,卻從來沒有做過安慰人的事情來,良久,他才道:“元修那小子應該是話知道了吧?”
衛如蔓頷首:“他自然是已經派人保護我的,隻是我還是不放心。”
安平王點頭:“謹慎些是好,不過也不需過多擔心,聽聞前幾日你在白馬寺差點就遭遇埋伏,怕是經過這一事之後,她們在此出手也會小心謹慎的。”
兩人在書房聊了許久,出來時衛如蔓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覺得不知不覺中心中那隱隱的不安居然消失了不少,她驚喜的轉頭看去,卻見安平王直接擺手,示意她們趕緊離去。
衛府,陳嬤嬤見到衛如蔓回來笑著指著門口布置的紗布:“三小姐,您看這樣布置好嗎?”
“嬤嬤,又不是大喜的日子,怎麼跟咱們衛府有人嫁娶一般啊?”素雨憋著笑,那日她跟著小姐去生日宴也沒瞧著公主這般誇張啊。
衛如蔓倒是仔細看了看,對陳嬤嬤道:“嬤嬤是想著將這些陳年的痕跡遮住吧?這些紗布實在是太顯眼了些,不若直接放置一些花球,看起來倒是繽紛。”
陳嬤嬤聞言,猛地一拍腦袋:“還是三小姐聰慧,老奴怎麼就從來沒想過用花球呢?”當下她轉身吩咐起那些丫鬟來,等轉身再想與衛如蔓話說幾句的陳嬤嬤猛地怔住,哪裏還有三小姐的人影啊?
不出衛如蔓預料,剛回到柔雲院內,她就瞧見衛景榮的身影,當下笑了笑:“大哥今日怎麼不用用功了,可是對春闈胸有成竹?”
這話說的衛景榮一陣慚愧,他苦笑著跟在衛如蔓身後:“我打聽了一下你的那些丫鬟,最近一陣子你的確是睡不安穩,蔓兒,衛府的這些事情有大哥和父親擔著,你實在不用這般辛苦的。”
衛如蔓的腳步頓住,然後猛地轉身,嗤笑一聲。
“大哥以為這衛府是誰的家?隻是你和父親的嗎?如果你和父親一步踏錯的話,受害的是誰?僅僅是你們自己嗎?”
三個問句,直接讓衛景榮呆立當場,衛如蔓瞧著他這般神情,歎息一聲,聲音不再高亢,而是漸漸柔和了下來:“大哥,蔓兒不是非想著管你們的事情。你如今和父親兩人做事,凡是有商有量的,蔓兒也放心,但是楚慕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簡單,更何況如今他身邊還有衛婉兮,你知道當初李林衛之所以能夠在七皇子眼前得眼,是誰的幫助嗎?”
衛景榮喃喃:“難道是四妹。”
“她不是我們的四妹。”衛如蔓賭氣,“大哥,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衛婉兮如今怕是巴不得我們衛府的人全死光呢,而且她的腦袋比起我們恐怕更有謀略,我怕,我真是怕你們一不小心就踏入陷阱內,咱們衛府怕也隻能從此結束了。”